他沉默地转了转手中的两枚戒指,修长的食指轻轻摩挲了一下砖石戒面。
方才秦书礼讥讽的冷笑其实并未令他产生多少怒意,这人向来如此,他早习惯了。
他也不想白住在这里,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更不需要谁的可怜,他可以付钱,于是拨给了秦书礼两枚戒指,是他很喜欢的,其中的任意一颗都足矣买下两栋他们现在住的房子。
可那人却不屑一顾,那模样实在令他有点窝火,秦书礼算什么,给他是看得起他,还敢对着他冷嘲热讽。
他就是喜欢这些东西珠宝首饰,这有什么?
他从小耳濡目染,喜欢可厚非,只是萧弋和秦书礼一直对此颇有微词,不知借此讽刺过他多少回了,他们喜欢游泳苗刀,喜欢自由搏击,便可以对他的爱好置喙?哪里来得这种道理?那时年幼,被好友调侃女气,一怒之下便去玩儿了旁人觉得男子气概的运动,当然,后来也确实爱上脉搏加速血液极腾的刺激感。
思及此,微微收紧手掌,看着被他丢在茶几上的卡。
萧弋骨头也硬,自然也不想白住,加上之前结结实实给了秦书礼一枪,于是刚刚趁秦书礼不在,往秦书礼书房塞了张卡,说是补偿。
萧弋出手向来极为阔绰,给的绝不会少。
秦书礼却让他把这张卡还给萧弋。
虽然他不知道秦书礼积蓄有多少,但是这么多人,住在这样的地方,赫尔纳当地人向来排外,这么久了,也没见有人过来找麻烦,秦书礼花费一定不少。当然,现在许家来了那么些人,萧弋祖父也安排了手下过来,若是稍微打探一下他们的背景,大抵也是没人敢来招惹的吧。
这种言对视的持续时长并不久。
秦书礼皱了皱眉。
秦乐先一步别开了视线,他几乎从未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从前大部分情况下,他需要躺在床上,跪在地上服侍他们的阴茎,加上他们长得很高,他只能仰头。
或许是因为二楼的植物比较多,平时一直需要浇灌,又或者是因为镂空的墙壁内被人摆了好几个带水的玻璃花瓶,整个二楼都有点潮湿。
空气里有植物特有的那种湿冷味儿,他站在那个巨型花瓶下方,在湿冷的阴影里,下灯光明亮,耀眼又刺目的光晃在人脸上,他难以忍耐般后退了一步。
凭什么……
他做不出表情,只是面表情地看着他们,看着许慕清,然后别开了脸。
手心被指甲穿破的痛感令他稍微凝神。
凭什么。
他们情谊深厚,他们豁然坦荡,他们前途量,他们生来就在罗马,他们恣意倨傲,而他……自出生起便卑微得像一条狗,一次又一次的像婊子一样接客,奶子快被人玩儿烂,奶头早已变大,流产之后还像母牛一样给男人喂过奶。
他的逼已经被人彻底玩儿开了,在被他们弄过以前,他从未自慰过,可现在却会幻想着被那些侵犯过他数次的鸡巴狠狠插入,自己扣自己的穴。
凭什么……
……
秦书礼一僵,清冽的灰眸深如寒涧。
许慕清对秦乐笑了笑。
他本是清艳面容,皎白的皮肤不见任何瑕疵,此刻乌发高束,又是竹玉身段,便显得剑眉星目。
他将戒指重新戴回手上。
很好看。
客厅的郁金香是刚刚阿姨过来换的,地毯的颜色是他最喜欢的,也是不久前他重新弄的。
那些用来装饰的乱七八糟的木头和野草被他全改成了鲜花,热可可独有的浓稠而甜美的气味充斥着他的鼻腔,他从意大利订的壁灯很好看,就是和沙发不太配,等下就去换……
或许是热可可太甜了,他眯了眯眼,看着二楼的那个人。
早上的所有暴躁情绪与杯子上方蒸腾的热气混在一起,一扫而空。
再没比现在这样更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