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脸色蜡黄的少年,从睡梦中笑醒了过来,牵引得喉咙一阵剧烈的咳嗽!
少年虽然满脸病态,但是依然遮不住俊美出众的容貌。
他已经连续发了八天八夜的高烧了,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直到今天早上,才被镇子上游医归来的刘青囊用一股“医者仁心,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狠劲儿给救醒。
刘青囊,便是镇子上的刘郎中了。
青囊,是镇子上的百姓们,对他发自肺腑的尊称。因为,他是镇子上唯一一个会外出云游的郎中,更准确的说,他是镇子上唯一的郎中。
当然,这也是他自己的要求,以显摆······呃,不对!以凸显他的风雅。
“晔哥儿,你怎么又笑醒啦?你今天早上才被救醒过来!刘青囊再三叮嘱,你现在还不宜情绪过于激动!快躺下!”听见咳嗽声,一个头发花白,身上穿着打满了补丁的粗布衣裳,但是却浆洗得十分干净的老妇人,端着一碗汤药,急急忙忙跑进了屋子,又是怜爱、又是生气地看着挣扎着要从床榻上坐起来的少年。
在老妇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瘦弱、但是也生得十分漂亮的女孩,同样一脸关心地看着榻上虚弱不堪的少年。
“这是哥哥今天第六次笑醒了!”漂亮女孩将少年笑醒的次数记的一次不差,“也不知道这次做的又是什么美梦!”
她的口吻中透着些奈。
在这样一间处处透着寒酸的草庐中,表情各异的这几个人,身份是这样的:
躺在床榻上,刚刚从睡梦中笑醒过来的少年,名叫叶辰晔,是雍国齐州平江县桃花镇的一个读书郎。
端着药碗的那位慈祥的老妇人,是少年的奶奶,娘家姓陈,人称陈老夫人。
那个瘦弱漂亮、一脸关切的女孩,名叫叶若若,是少年的妹妹。受到了书生父亲和书生哥哥的影响,叶若若自小便十分喜爱读书,而且过目不忘,但是同床上这个刚从大病中醒过来的、过于书呆子气些了的哥哥不同,她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姑娘,十分聪慧。在七岁的时候,便写出了人生中的第一首诗,所以,在这座随着季节变化,吹拂着时而温暖、时而刺骨的海风的桃花镇里,有叶小才女的名声。
他们这就是这个贫苦之家,相依为命的所有人丁了。
“先把药喝了,然后躺下再睡一会儿!”老妇人小心翼翼地扶着少年的肩膀,不容分说把苦涩的汤药喂进了他的嘴里,然后又怜爱的用衣袖替他拭了拭嘴角。
“哥哥这场大病,不会病傻了吧?”女孩担忧地扭头看向老妇人,“毕竟,这场大病的病根儿在这里!”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胡说!”老妇人瞪了她一眼,“刘青囊说了,你哥哥就是因为烧得太厉害,有些烧糊涂了,过一阵子自然就好了!”
“那还要不要冲喜?”女孩大睁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看着奶奶,“除了相貌差强人意了一些,谁都看得出来,宋伯家的七姑娘其实对哥哥一片痴心,其实也算是门好姻缘,谁叫咱们家穷呢!至于······那位若曦小姐,还是让哥哥趁早忘了的好,咱家高攀不起!”
“咳!”陈老太太叹了口气,没有言语,但是心里知道,孙女说得一点儿没有,奈何,这孩子犯了花痴。
对了,差点忘记了,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刘青囊!
能够把榻上这个几乎高烧烧死的少年救醒,就连素来自诩“妙手回春第一针”的刘青囊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连呼三声“医祖显灵”,又大呼三声“神乎其技”!
烧得那么厉害!整整烧了八天啊!
刘青囊为自己的妙手回春,激动得颔下那一撮花白的山羊胡子直翘!
“这还能活过来,简直就是,他娘的奇迹!!!”
“这他娘的,哪里还是妙手回春啊,这是起死回生!!!”
一向自持斯文儒雅、见多识广的刘青囊,实在忍不住自己的激动,有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爆粗口!
就是,情况好像有一些美中不足······
就在俊美少年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他有些茫然地打量了一下围在自己身边的三个人:
甲、一个喜极而泣的老太太。
乙、一个十五、六岁的漂亮女孩,嗯,就是身材还没有怎么发育起来。
丙、一个长相猥琐、捋着胡须、正在摇头晃脑的油腻大叔。
然后,他又用力慢慢抬起头,看了看自己被扎成了刺猬一样的身体,目光中透着惨烈!
几十根细长的银针,密密麻麻、邪恶比地扎在了他的身上,随着他的动作,也嚣张地晃动了起来,晃得他有些眼花,有些心悸,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最后,他一口气提出了四个问题:
“我手机呢?”
“这里歪肥密码是多少?”
“华为本年度的财收发布会召开了吗?我还买了股票呢!他那个鸿蒙系统,互联互通,大趋势,这次我应该赔不了!”
“最后一个问题,台湾······统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