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这次击退东倭海寇,你立下了大功?而且连释放囚徒上战场的主意,都是你出的?”路上,路平平的五官夸张地挤在了一起,用满脸的难以置信看着叶辰晔,仿佛他这一生就从来没有这样吃惊过!
“还不是为了救你?”叶辰晔白了他一眼。
“天哪!”路平平感慨地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胸膛,“原来真得有这样的事情!为了友谊,人的力量可以是穷大的!就连像你这样迂腐、懦弱的人,都能迸发出如此大的能量!”
“你少在这儿和我贫嘴!”叶辰晔又白了他一眼,“赶紧回家去看看你娘,你被关在大牢里的这些日子,她都要担心死了!”
“我娘!”路平平心里“咯噔”一下,撒腿就往家里跑。
“不用跑得跟兔子似的,我已经让人请刘青囊给你娘抓了药,盐也送过去了,若若天天都去给她熬菜羹!”叶辰晔在背后喊道,但是路平平已经一溜烟跑得没了踪影。
这边叶辰晔和路平平回家,再说林府。
林府后宅书房中,林正锡将“叶辰晔的那几首诗词”读了又读,简直爱不释手。
“这个叶辰晔,还真是很有才华啊!这几首诗词我越读,越是觉得惊艳!”他“啧啧”连声地说道,“这一次海寇来袭,他也表现得临危不乱,举棋若定!现在看起来,如果当时若曦真的许配于他,还真未必是一件坏事!”
“你什么意思?”林夫人警觉地瞪了他一眼,“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又想反悔那件事情,我们可是说好了的!”
“我可没和你说好!”林正锡慌忙摆了摆手。
“你真想反悔?为了那个迂腐透顶、一辈子也不可能有什么出息的书呆子反悔?”林夫人霍地看向他!
“夫人!”林正锡放下纸笺,看向她,认真地说道,“此子非但不迂腐,还颇有心机和才能!”他叹了一口气,“当时竟连我也看走了眼,难道他是故意藏拙?”
“我管他是藏床,还是藏桌,现在你说什么都晚啦!”林夫人瞪着他,气呼呼地说道,“女儿已经嫁过去,生米已然做成了熟饭,你就别再惦记他那狗屁的什么才情了,我告诉你,我和你说好的那件事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不为你的前途着想,难道还不为女儿的将来想一想!”
“唉!”林正锡又叹了一口气,经过这些天的这些事情,说实话,他打心里感觉有些惋惜和后悔,他毕竟混迹于官场很久,既见多了大起大落,也见过有人起于微末,却一朝飞黄腾达。
“可我还是在想。”林正锡深蹙着眉头,“若是日后这叶辰晔······”
“他不会有日后了!”林夫人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怎么变得这样优柔寡断了?遇事还不如我和女儿这两个妇道人家果决!”
“可是夫人,我观此子行事,确实有才能啊!你想,我若是现在举荐他!”林正锡抬起眼看着自己的夫人,“这日后若是他真能有些起色,我岂不是就是对他有知遇之恩?这其中可是大有好处的!”
“夫人你看!”他拍了拍桌上的那几笺纸,“这些诗词!我再三读来,首首妙绝,都是足可流传万世的啊!尤其是这首《将进酒,你看,意境磅礴,豪气干云,如此的才华,如此的志向,实在是难得啊!而且这一次抗击海寇,他又献上了数条妙策,如不举荐,既是可惜,万一日后朝堂有人查起来,我也有渎职之罪啊!”
林正锡现在是真的有些后悔了,又莫名地有一些心神不定。
“怪不得你在这个小小的平江县呆了这许多年,都没能往上动一动!因为你是真傻!”林夫人冷哼了一声,刻薄地挖苦道,“他一个穷书生,就算再有才华又能怎样?亏你也算在官场混迹多年,还不明白这个世道吗?若是有才便能平步青云,这世道早就颠倒了!况且曦儿嫁了他人,而且你还痛打了他一顿,听说险些丧命,他岂能不怀恨在心?你还举荐他!你就不怕他日后真飞黄腾达了报复你?”
林正锡心里“咯噔”一下,这个道理他也想过。
“我就是担心······”他看着夫人,皱着眉头说道。
“担心什么!”林夫人厉声斥责道,“他越是有才能,便越是不能留!”
······
叶辰晔回到家的时候,叶若若、藤子京和小泥鳅都在,除了他们三个,慕容三丫也在。
“辰晔哥哥!”看见叶辰晔回来,慕容三丫立即兴奋地迎了上去,“我们听说你这次立了大功,知县有没有赏你个公职干干啊?”
藤子京和小泥鳅也都看向了他。
“屁都没有一个!”叶辰晔恨恨地摇了摇头,精打采地向桌边走去。
“啊?”慕容三丫扭头看向他,愤愤地说道,“这也太不地道了,果然有其女必有其父!”
“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叶若若赶紧在旁边拉了她一下,小声说道。
“没事儿。”叶辰晔摆了摆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然后仰勃一饮而尽,“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我对那绿茶婊根本就没有兴趣。”
“太好了!”慕容三丫将手抱在壮观的胸前,歪着头眼神迷蒙地眨了眨眼睛。
“她喜欢喝绿茶啊?”藤子京看着他。
慕容三丫和叶若若也都看向了他。
“我怎么知道。”叶辰晔放下了茶碗。
“可是你刚才叫她绿茶婊。”藤子京说道。
叶辰晔回过头,冲着他一咧嘴:“绿茶婊和喜不喜欢喝绿茶没关系。”
“不过,这次也算没有白忙活。”他又说道,“好歹救出了路平平。”
忽然,他盯着藤子京的眼睛,问道:“不过,你为什么要出手啊?”
“我就那么不像是个行侠仗义的人吗?”藤子京看着他说道。
“不像!”几个人全都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