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人嬉皮笑脸地看着叶若若说道,“我知道,我那哥嫂都去了,留下老太太带着你们两个孩子,生活不容易,但是,这一码归一码,而且你最不应该的,是不能倒打一耙啊!”他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几亩田地,本来就是老太爷留给我的,我是看我那堂哥可怜,这才租借给你们家种的,可是你们自己想一想,这都已经多少年没有交过租了?虽然咱们是亲戚,但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不是?之前堂叔是看你们可怜,但是堂叔也要吃饭啊!既然你们不交租,那我自然就要收回了,就是一众街坊们,也说不出个不是来不是?况且,这么多年没有交租,我都不要了,待你们也不薄了吧?”他看着叶若若,“怎么,现在你倒反咬一口,倒好像成了我是来抢你们家的田亩了!大家伙儿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他看了看左右边的泼皮。
“是啊!就是这个理儿!”
“可不就是嘛!”
“赶紧把地交出来!”
那群泼皮在旁边七嘴八舌一阵起哄!
“你胡说!那本来就是我们家的田亩,我爹爹也不可怜,你做泼皮,你才可怜!”叶若若眼睛里面噙着泪珠,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肥胖男子,气得浑身发抖!
肥胖男子将眼睛一瞪:“若若,你怎么可以辱骂长辈!”
“明明是你为长不尊!”叶若若气坏了!
“吭!”叶辰晔在叶若若身后咳嗽了一声,一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若若,不要吵架,你且退后,让为兄来和叔叔讲一讲道理。”
“哥,我知道你饱读圣贤书,一向明理重道,可是,对这种人是讲不通道理的!”叶若若看着叶辰晔,气呼呼地说道!
“让哥来处理,你也说了,为兄满腹经纶,学贯古今,而且学而不厌,自然和所有人都讲得通道理。”叶辰晔转过身,宠溺地摸了摸叶若若的头,“做人,要温良,不要吵架!”
他转回身,笑眯眯地看着面前这个肥胖的泼皮,这个泼皮叫叶不良,哦,不对,叫叶良,叶不良只是街坊们的叫法,也是赞誉之意吧。
“这位堂叔,小侄这厢有礼了!”叶辰晔皮笑肉不笑地对他拱了拱手。
“原来是侄儿啊!”叶良同样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听说你差点儿就······咳咳!看样子,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叔父恭喜你啊!”
“多谢堂叔!”叶辰晔笑容可掬地给他行了一礼,然后直起身,再也不说话,就那样满面笑容地看着他。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做叔父的,关心一下自家侄儿也是应该!我这次······”
叶良这次带着人来,自然是来者不善,但是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叶辰晔满脸堆笑,他也只得皮笑肉不笑地客套了一句,只是,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叶辰晔便打断了他。
“您吃了吗?”叶辰晔笑眯眯地看着他。
“啊?”叶良一愣,“吃啦!难道你要请叔······”
“吃多了吗?”叶辰晔笑眯眯看着他的眼睛,又问道。
“没、没吃多啊!”叶良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不!”叶辰晔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眼前摆了摆,“我看你一定是吃多了!”
“你······为何如此说啊?”叶良不解地瞪圆了一双小眼睛,连站在叶辰晔身后的叶若若,也有一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叶辰晔笑眯眯地看着叶良,清了清嗓子,温风和煦、笑容可掬的脸,骤然画风一变!
“没吃多,你跑到我们家来胡搅蛮缠!!!”他看着叶良。
“没吃多,你跑到我们家来理取闹!!!”
“我看你他娘的,就是吃太饱了撑的!”叶辰晔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我看你不但今天吃撑了,你还顿顿老母猪吃糟子!”
“什、什么意思?”叶良有些发懵。
“天天都酒饱饭够啊!”叶辰晔说道!
屋里,藤子京和小泥鳅都急忙一捂嘴,因为差点儿笑喷出来!
“你就是只臭老鼠管粮仓,越管越光!全被你吃了,能不撑吗?”叶辰晔指着叶良的鼻子,像连珠炮似的骂道!
“你就是那阴沟里的鸭子!”
“怎么讲?”一个泼皮问道。
“只管吃不顾腚!”
“形象!”众泼皮都竖起了大拇指。
“你还是饭店里的臭虫,在家就能当吃客!”
“今天又跑到我们家来闹,你以为你两个肩膀抬一张嘴,走到哪儿吃到哪儿啊!”
“你想吃白食,怎么不嘴上抹把石灰啊?”
“我看你就是烂茶壶打掉了把子!”
“什么意思?”那个泼皮又问道。
“就剩下个嘴啦!”
那个泼皮在旁边竖了竖大拇指!
“你这么想吃,怎么不去馆子里当筷子啊?天天都能吃大鱼大肉!”
“你咋不一头摔到泔水桶里啊?保你每天都能大吃大喝!”
“看见没?”叶辰晔伸手一指,“苍蝇乱飞那地儿,那是我们家茅房,你现在跳进去,我们管你饱!”
“我看你干脆就在里面吃死,好到阎王店里去讹账!”
那个泼皮忍不住在旁边声地鼓了鼓掌。
叶辰晔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叶良的鼻子,各种毒舌恶语像连珠炮一样喷出来,喷得唾沫星子四处乱飞!
叶若若在他的身后呆若木鸡!
一群泼皮在他周围佩服得五体投地!
最后,叶辰晔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画风一转,用一句深情的告白,结束了这场精彩纷呈的演讲:“最让侄儿我自责的事情,就是我爸有你丫这个野种兄弟,所以昨天我画了一副棺材,里面躺着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