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去找王小钱了!”路平平唉声叹气地说道!
“去找王小钱做什么?他不是早就把林家小姐给放下了吗?”陈老太太也走了过来问道,突然,她吓得一激灵,“莫非,是要去同他争风吃醋?!”
“那倒不是!”路平平的眉头拧成了一个肉疙瘩,看着叶辰晔的背影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你快说呀!”陈老太太着急地问道!
“那个平滩晒盐法,其实是他发明的!”王小钱精打采地回答道。
“啊?什么?你说那制盐法,是我的晔哥儿献给朝廷的?!”听了路平平的这句话,陈老太太顿时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不是么!”路平平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
“世道就是如此不公。”藤子京和小泥鳅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怒气冲冲的叶辰晔的背影,摇了摇头。
“没!”路平平唉声叹气地点了点头。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他拉回来!”陈老太太一下子慌了神,“这么大的利,岂是他能争的!”
“快!快把我哥拉回来!”叶若若也猛然回过了神,急忙向外面追去,她是一个极其聪慧的女孩子,一下子便想通了其中的厉害!
“拉不回来的!”路平平摇了摇头,“他的倔脾气一上来,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那就把他关在屋子里,不能让他真的去争啊!”陈老太太跺着脚说道!
“快走啊!一会儿就走远了!”叶若若回头看着路平平和藤子京,着急地说道!
“就是啊!”陈老太太也颠着脚往外跑去。
“放心吧,他自有分寸!”藤子京伸手拦住了陈老太太,看着叶辰晔的背影笑了笑,“他根本就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莽撞。”
“我觉得也是!”路平平点了点头,“他现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所以我才没跟过去,我觉得他一定是又打好了什么主意!”
“放心吧,老太太。”藤子京扭头看着陈老妇人,“这件事情早晚是需要有一个结果的,让他先去探探口风也好。”
······
叶辰晔先是来到了林府,但是这次连林府的门都没能进去,林府管家的态度与先前大相径庭,完全没有了一丁点儿客气的意思,他看着叶辰晔,满脸不屑地嘲讽道:“一个穷酸,也想进入林府的门?干嘛去啊?想巴结我们家主?你是不是得了癔症了?我们家主现在可是齐州道的长史!”
然后他又去了王家盐铺,出乎意料的是,王小钱亲自接待了他。
“本来我想的是,”王小钱转动着茶杯,坐在后院账房的太师椅上,笑嘻嘻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叶辰晔,“这平滩晒盐之法,由你我二人,共同署名献上,但是转念又一想,这双星争辉,怎如孤月独明啊?”
“确实是这个道理!”叶辰晔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转身就走。
“不争了?”王小钱看着他的背影。
“不争了!”叶辰晔停住脚步,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啊?”王小钱看着他的后背,笑嘻嘻地问道。
“既然争也用,还不如不争,就当给自己留条后路。”叶辰晔回答道。
“不是留条后路,是给自己留一条活路!我现在可是平江县男!”王小钱把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
“多谢王小员外提醒,我知道了!”叶辰晔转回身,笑眯眯地一点头。
“算你还明白一些事理。”王小钱也冲他一乐,“我奉劝你,还是口风严实一些,如果让我听到了一些不合时宜的疯言疯语······”他盯着叶辰晔,收起了笑容,眼神变得冷漠而狠毒,“你知道的,在这个世上,总有一些人,就是会莫名其妙的消失,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不知道这波涛汹涌的大海,每年要吞噬掉多少条辜的性命,真是可怜啊!”
“我知道了,告辞!”叶辰晔点了点头,转身向外面走去。
王小钱盯着他的背影,发出了一声快意的冷笑。
叶辰晔独自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己家徒四壁的农家小院。
“要不我帮你去杀了他。”藤子京看着垂头丧气的叶辰晔说道。
叶辰晔没有言语,半晌之后,他抬起头,他的眼睛里,全是怒火和不甘,而怒火和不甘的尽头,却是奈,他摆了摆手,说道:“路平平说得对,要怪就只怪我权势!”
“你能想开就好!”藤子京点了点头,将一壶酒递到了他的面前,“你不像我,牵挂,杀了人,可以一走了之,你还有奶奶和妹妹需要照顾,所以,”他看着叶辰晔,“你必须要想开!而且,你今天去探了口风,他的威胁,不是在和你闹着玩儿!”
“我知道!”叶辰晔点了点头,“所以,我给了他态度,很明确的态度!”
“能屈能伸,不做谓之争抢,你做得很好!”藤子京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算是彻底的想开了,从今天开始,我会将过往逐一的整理,而对于未来,则满怀期待,所以,我不会杀人,因为,一个崭新的明天还在等着我呢!”叶辰晔扭头看着藤子京,目光深邃而坚毅。
藤子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那不如今天一醉?”
“好,那就一醉!”叶辰晔笑了一下,接过了酒,看着前面像墨染的一样的的黑暗,一字、一字地说道:“我说‘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其实说得是他!”
“有志气!”藤子京端起酒碗,和他碰了一下。
“那就一起醉好了!”小泥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笑嘻嘻的凑了过来。
“好!”叶辰晔端起了酒碗,大声说道,“今日大醉,明天,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