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笑托着虚弱的身躯走向铁栏大声喊着“萧允”
他缓缓抬眸冷漠的看着她“为什么...要帮他?”
程之笑缓缓坐在地上倚靠在铁栏边看着牢房中微弱的烛光说道“萧凉告诉我..你不仅弑父,还开始...动程家,你知道的程家永远都是我的底线。”
萧允看着淹没胸口的池水淡淡的解释着“当日,本王确实是拿着苍阳与父王对峙,可那时父王已经身中剧毒药可医,你知道的不会骗你,可你根本不相信我。”
情绪稳定后的程之笑终于听进了他的解释“那程家呢?你可想过动程家?”
萧允难掩被心爱之人背叛的心痛感眼眶渐渐微红,他抬头看向对面瘫坐在地的人“笑笑,你可曾真心爱慕过我?”
程之笑开始回忆起七岁皇家园林的初识、半年前万花园中的初遇到后面一心拒婚不惜与家人反目都只是为了和他在一起“或许吧,萧允,曾经我是真的很想嫁给你...可是直到你登上王位将我软禁在王城...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有了变化...”
萧允低头不语
“所以..萧允,若你还可以活着登上王位,能不能答应我放过祖父?”她转过头泪眼婆娑的哀求他
“...”萧允还是不语,他不知道能不能做到放下。
仇恨支撑着他长大,可以说他的生活里只有舅父的血债。可是突然间知道真相的他,始终是需要时间去理解皇祖父的决定,去理解那个王位上手握权力之人决定的对与,他甚至怀疑父王选自己继承王位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程之笑知道他那样执着仇恨的人怎么会轻易放下“萧允...若你需要寻仇,就找我吧...”
萧允抬眸借着微弱闪动的烛光看向红色虚弱的身影随后冷笑一声再也没有与她说些什么。
一群蒙面黑衣人以快速的步伐跃进王城往白夜园的方向跑去,领头带着半张面具之人正是礼乐司头牌:扶光
一盏茶后,纪辞站在园中看着夜色算着时辰,扶光携众人单膝跪地“属下鹭鸷,参见世子。”
纪辞缓缓转过身半举着玉骨哨看着鹭鸷命令道“这是表哥送给程三小姐的,尔等应知其何意?”
鹭鸷看向玉骨哨大声说道“属下定不惜一切救出主人。”
纪辞双手背后抬头看着夜色中的弯月愣了半刻,说“太和殿,地牢”
随后众人四散快速的往太和殿下的地牢跃去。
所畏带着黑色斗笠站在最高的城墙上看着王城中宫殿屋顶上四面而聚的黑衣人右手紧握着腰后的长剑,片刻后一跃而下往乾正殿的方向闪去。
没多久所畏率先一步出现在水牢中,而地牢中关着的二人已经昏迷不醒,他走向水池中心疼的看着萧允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血液轻轻灌入萧允的口中。
萧允的喉结微动,待他喝完后所畏又在暗营未出现时快速离开了地牢。
其实地牢有两个出入口,这是萧怀都不知道的事。当年萧晔修建地宫时就怕日后遭遇叛乱便给萧氏后人留了一条逃脱通道,只是后来天下太平,便被萧阁改成了地牢惩罚各国细作、刺客所用。
萧阁之后的君王没有人知道地牢还有一个出入口就在最远处的乾正殿之下。
鹭鸷打晕地牢中看守的侍卫,一层层的往下探去,直到最后一层她看到了昏倒在地的红色身影。她一剑劈开了锁链,一名刺客进去将她背起大步往外跑去,鹭鸷离开牢房时看了眼水牢中的萧允,看着头发湿漉漉凌乱在脸颊上的萧允心中也不免感叹着萧凉的狠辣。
萧允察觉到地牢中轻微的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只看到一名黑衣人的背影
明尤扶着萧凉来到了白夜园,他看着立在园中夜观星空的纪辞缓缓开口“世子好雅致,竟在此夜观起了星空。”
纪辞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淡淡开口“九殿下如今大事已成,可别忘了答应过西周的事?”
“自然,待本殿登基后朝堂安稳便会送三小姐出嫁。”
“既如此,本世子何时可以离开大昭?”
“随时”萧凉抬手示意,随后明尤双手奉上出城令牌走向纪辞的右侧。他拿起令牌仔细观摩着发现这块令牌与程之笑给的那块有些许的差别。
萧凉察觉到对方的疑惑,说“这块令牌可以让世子在大昭自由出入,也是本殿给宁安侯府的谢礼。”
纪辞手持令牌转过身看着体态消瘦脸色略微泛白的萧凉微微行礼“本世子代西周多谢九殿下,也恭贺九殿下完成大业。”
萧凉行礼回敬“这还得多谢宁安候府。”
说完萧凉便转身回了中安殿,云照和昆吾则缓缓从屋内走了出来立在纪辞身边,一同等待着暗营之人营救归来。
一盏茶之后,鹭鸷带着程之笑来到白夜园,纪辞连忙上前查探程之笑的脉搏,云照看着微皱眉目的纪辞小声询问“如何?”
“奇怪...按理来说,这净髓毒应该会十二个时辰内要了她的性命,可这毒在她身体里流动缓慢还未到达心脉,应该有救...”
云照急忙扶起程之笑背着她准备往外走去,纪辞疑惑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现在能救她的只有林二公子..我要带小姐去林府”
纪辞阻拦道“等等,我随你一同去..”
云照转头对昆吾说“萧允如今这种下场也算回了他父王欠河洛的血债。三小姐曾说过若你想救人就去月照崖找所侍卫。”
昆吾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便看到众人趁夜色黑暗而离去的背影。
纪辞拿着令牌通行阻的出了王城。
林衍竹正在书房中查看着自己产业的账簿,一名小厮突然急匆匆的跑来连忙行礼“大公子,云侍卫背着昏迷不醒的三小姐正在正厅里。”
林衍竹听到这个消息立马放下账簿起身快速往正厅跑去“快去药庐传二公子回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