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学文接过药瓶转身就往厨房大步跑去。
林衍兰又打开柜案上的药箱取出里面的小包裹大步走向床榻,他一边解开包裹一边说道“劳烦姑娘退出内阁,在下需要为太子殿下宽衣取箭。”
鹭鸷担忧的看了眼床榻上的第一秋,随即转身退了出去,只留下白泽在内伺候。
林衍兰拿起小刀对白泽说道“褪去殿下的衣衫”
白泽撑扶起第一秋动作快速的为他褪去衣衫。第一秋迷糊的靠在白泽的肩上,林衍兰则用小刀为他剜开伤口,他手握羽箭严肃的看向白泽“摁住了”
白泽用力点头
随着林衍兰用力拔出羽箭,第一秋痛苦的惨声传遍屋外守候的每一位杀手的耳朵里,鹭鸷听着屋内传出的惨叫声,内心更是焦灼不已。
半炷香后,程之笑与纪辞驾马出现在药庐园外。
二人跃下马背快速往屋内跑去,程之笑见鹭鸷守在门外急忙问道“怎么样了?”
鹭鸷微微行礼“林二公子正在为殿下医治,具体什么情况...属下不知。”
“你们守好药庐”
“是”
随后程之笑一把推开房门急匆匆的跑了进去,正在施针的林衍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给第一秋施针。
纪辞守在床榻边小声询问“表哥的伤势如何?”
“五脏六腑有药可医,需静养。”
“寒疾可能医?”
林衍兰施完最后一根金针后示意白泽将他放下,他看着瞬间凝霜的金针问道“太子的寒疾究竟如何而来?”
纪辞双眼朦胧的看向昏迷的第一秋,说“....是中毒。十四年前,西周各地藩王渐生谋反之心,他们一直暗地里派人刺杀表哥和姑父。直到我生辰那日,表哥出宫为我庆生却偏巧遇上行刺。意中,中了对方暗器‘锁心刺’,锁心刺不仅取不出来,还被淬上看了剧毒。在施院令彻夜不休的医治下,最终...表哥必须保留此毒,才能活下去。”
“七霜毒!”林衍兰忍着寒气把着第一秋的脉搏。
“对....七霜毒!发作七次后便会冻身而亡。表哥第三次毒发后,正巧遇上藩王叛乱,原本他该换上降娄王后的心脏,可那颗心脏却换被他执意换给了将死之人的我。”他转头看向程之笑“而第四次毒发的时候,体内寒气直逼他的五感,所以...”
“所以,当初我见到他的时候,正是他毒发之际,他眼系丝带根不是为了掩饰他灰色瞳孔的原因,是因为他毒发导致的....眼盲....”二人初遇的场景历历在目。
这一刻,程之笑终于明白了一切,她小声问道“所以当初他接近我,是否是因为知晓了我祭祀官的身份?”
纪辞奈的看着的她,微微点头“当年姑父为解此毒翻几乎翻阅了所有典籍,唯有葬于王陵的《河洛手札中阅到:河洛祭官之血,可解世间万毒,唯,良药之首。可是当年你遇见表哥...真的是只是巧合,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程之笑坦然的笑着说道“我明白...”
随后她缓缓走向第一秋,抬手轻抚着他的脸庞说道“若是他别有用心,早就取我的心头血,以解他的寒毒。”
程之笑心里对他的愧疚越来越深“你怎么这么傻...只要你告诉我,你需要...我一定取给你,何苦非要硬受着寒毒的折磨。”
纪辞不忍的说道“表哥是因为真心爱慕着你,所以不想让你觉得他是有目的性的接近....他怕你误会他,更怕你恨他。所以....常年以来,表哥一直用内力压制着体内的寒毒,再加上施院令的药,体内的寒毒也再没发作过,可这次却比以往严重许多”
“可是...我已经救不了他了...”
林衍兰不忍二人这般模样,说“世间万物本就相生相克,既有极寒之毒,便有至阳之物。只要找到浮生泉便能解他的七霜毒。”
纪辞连忙问道“当真?”
“嗯”
学文走过来将汤药端给林衍兰。
待第一秋将汤药喝尽后,纪辞拉住林衍兰问道“在哪儿
林衍兰起身为第一秋整理好被褥后,说“月照崖!”
“那我现在就带表哥月照崖”纪辞说完就准备上前掀起被褥,林衍兰伸手拦住“殿下的寒毒不急在这一时,刚刚我已经为他施针稳定了他体内的寒毒,现在他最需要的是将内伤养好。”
听到林衍兰的话,程之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这一刻她也终于可以放松下来。随即她双腿一软,林衍兰见她摇摇欲坠的模样连忙将她接住。
“笑笑!”林衍兰急促的呼喊道
可怀中之人,论他怎么呼喊都没有予之任何反应。
林衍兰立马抚上她的脉搏,片刻后他抬手微微挑开她衣领,直见毒素延至她的脖颈“怎么会这么严重?”
纪辞不解的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碍,元气消耗过度而已。”说完,他便将程之笑打横抱起向另外一间内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