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转脸看去,白惑从门口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药碗。这是皇帝给他的任务,玉琮的每顿药,必须要他亲自端去给她喝,免得他看都不去看。
这药对解除灵术医治伤口用处不大,就是一些镇痛防感染的。
白惑面表情,看见皇帝,只敷衍地行了个礼:“陛下。”
皇帝见他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索性回头对玉琮道:“那你跟他聊聊,父皇先走了。”
玉琮激动地点点头。
皇帝起身,白了白惑一眼。白惑垂着眼,一眼都没看他。
等皇帝走后,玉琮欢喜地叫道:“白惑哥哥!”
白惑没理她,把药碗交给跪在床头的宫人:“公主的药。”转身就想走。
“白惑哥哥!”玉琮端了满目委屈,“你就连一眼都不看我吗?!”
白惑没停。
“为什么,我连命都不要去救你,也换不来你多看我一眼?!”
白惑脚步停下来,但是没回头:“虽然是同样的装束,同样的面具,和同样的武器,但是公主可能不知道,刺你那一伙人的灵力之息与之前突袭的那几批截然不同。真正的突袭者,他们修炼的灵力带着祂琅山独有的地火气息,或深或浅都会有。而刺你的那群人,却是王城里才有的浮修湖水之息。长久在哪片土地纳灵,便会浸润哪片土地气息的道理,公主可能并不清楚。”
玉琮愣住了。
白惑打开天窗:“公主,那是你的人。你的苦肉计并不高明。虽然我不知道这种罕见的灵术是何人教授给你的人,但是,别把人当傻子。你只是有个甘愿为你当傻子而要让所有人也成为傻子的父亲而已。”
什么傻子傻子的。玉琮都被绕晕了。但是,她听出来了,白惑知道这是个局!
怎么回事,不是说这计划万一失,白惑绝对不会看出破绽来的吗?他会大为感动,会心生动摇而接受她的吗?
眼看白惑又要走,玉琮暇再想其他,坐起身来一改方才楚楚可怜的模样,情绪激动起来:“我做这些还不是因为我爱你!你知道你爱的人不爱你有多痛苦吗?!那种被刀扎一般的痛苦,你感受过吗?!我就是想和我爱的人在一起,我有什么!我爱了你四十年,你却从来不愿意看我一眼,却同一个才出现几个月的女人定了亲!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凭什么她什么努力都没付出,就能得到你的爱,而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却还是换不来你一句关心的话!凭什么?!”
玉琮这一番声嘶力竭的控诉,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的伤并不假,因此,她此刻趴在床上大口喘息。一群宫人吓得浑身颤抖,纷纷围过去扶她。
白惑侧过身去,不为所动:“公主,你为我付出了什么?你至今所做的,都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罢了。而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心心念念,都必须给予回应的。为你赴汤蹈火的庞国医,你不是也没给他一丝回应么。”
落下这句话,白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玉琮哇哇大哭:“他怎么这么狠心!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快,叫兰琼来,给本宫把兰琼叫过来!”
太息宫被三千金羽军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朝廷要对太息宫下手,恐要天下大乱了。王城里人心惶惶。
醉浮生里,琼衣与绾茵见到走进院门来的天纥长公主与萧王,惊讶不已:“长公主,萧王殿下,您二位怎么进来的?!山下的金羽军说禁止任何人出入啊!”
天纥一挑眉:“老娘是他们的顶头老大怎么进不来?!我皇兄犯浑,我可不同流合污!先别说这个了,南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