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五见状过来敬酒道:“谁都有自个的苦衷,就以我们几个留校的为例,哪个不是学霸?这么些年下来,又有哪个往上爬了?只搞技术与教学,千年的助教,一辈子都看不到头。”
这也是大学的实情,教授与助教之间横着一条极大的鸿沟,扩招后,研究生与越来越多,留校的助教受到的竞争压力成几何级数的增加。贺老五的话引起一桌人的共鸣,接风宴变成了吐槽大会。
“你呢,现在得改口叫你王总了吧?每次逢五逢十的校庆,你可都是学院里的特邀上人主席台发言的贵宾。”在校友的心目中,王近之的事迹被他们当作典型,口口相传,看着名片上的职务是技术部长,全都露出不信的表情,追问了一句:“那么,你们企业产值得有十个亿了吧?”
“上一年刚好达到一个亿,距十亿还差一个零呢。不过,日子过得还算顺。”王近之举杯回敬着说。
“人生无常,听说游明光现在成了香料厂的大老板了,就我们班学习成绩最后一名的那一位。他一毕业后凑了二万元钱与人合伙闯贵州,收购柏木油,也没什么技术,拿回来蒸一下销出去,一来二回的,十多年下来,公司的产值也有一个亿。前些天回校请客,那个派头,满汉全席啊。”田军抬眼望了望天花板,似遥想着当时菜肴的丰盛。
贺老五接过话题说道:“我们班也差不多,成绩最后几名之一的刘宗,偷了老厂的一个农药产品技术,以技术入股的形式与人合作开了个公司,现在也成二老板,大发了。学渣都是老板,学霸多是打工仔。话又说回来,我们当中有几个有他们的胆量?”说完,卷起衣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好象明天他也要下海大干一场。
酒席上,王近之委托了田军等校友帮忙查阅含碘造影剂方面的资料,因为平时的交情在,他们连声地答应。
第二天文友的聚会比较无趣,给王近之的感觉就是原来在各高校里比较活跃的写手们日子过得都比较蹩屈,地位高的也有做到副县级的,可一副怀才不遇的样子,言谈之间比学校更愤青,文友聚会变成吐槽大会。
本想与大家叙一叙旧情,忆一忆当年的,谁知却是这个样子,王近之始料未及,四处张望了几眼,特想见的几个人都没来。
还是好好地在资料室呆几天,把碘美普尔的资料整一整更来得省心些。王近之请高老师向图书馆打个招呼。
“不用,你自个去就行了,现在的馆长是你的老朋友倪民伟,我把他的手机号给你。”高老师掏出手机立即拨通了倪馆长的号码。
王近之找到了倪馆长,更意外地得知同班同学应鸿红就是馆长夫人。有这么层关系还需要自个去查吗?给个资料要求,自个坐在馆长办公室里喝茶聊天,自有下面的图书管理员把资料查好,连翻译也省了,他们已译成中文。
得到校友与馆长的帮助,周日下午,所有资料查询完毕,请客回礼后,王近之上车踏上归程,粗粗地翻看了一下资料,碘美普尔的工艺路线比较简单,以碘佛醇水解物为原料,与甲基化试剂在催化条件下反应,得到产物,经过与碘佛醇类似的纯化过程,即可得到产品,合成难度估计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