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把所有母液集中起来过柱,得到含氯代物指标较高的产品,然后,按计算的需要混入到成品中?”王近之见状,与王涛锦两人碰了个头,设想出一个办法。
这方法在技术上应当是可行的,吴总略微思考后答应按这样的方案实施。
母液过柱的难度并不大,除了氯代物与主峰靠得太近,分离有些困难外,其它杂质比较容易去除,二天后,得到了十二千克氯代物接近百分之一的粗品碘帕醇。
经过一些细节处理后,产品氯代物质量指标控制在预定的范围发给了客户。又一个造影剂的中试完成了,虽然由原料成本分析利润并不高,但也算是项阶段性成果。
庆功宴即将结束时,王近之感觉到手机不断的振动,打开一看,六个未接电话,全是省城来的,什么情况?赶紧回复后得知,是原来的学生文学社团十五周年聚会,几个文友连续手机相邀。
文友聚会,有酒有故事,更有期待相遇的人,加上手头项目刚刚结束,哪有不去的道理,王近之连忙向吴总请假。
“就算你出差吧,顺便给公司查一些关于造影剂方面的资料。”吴总心情大好,开了绿灯。
文友聚会是周六周日,干脆早几天出发,先走访一下几个留校的大学同学及老师们,带便请他们帮忙查一些资料,一举两得。
“你知道吗,你的学妹李思松结婚了。”校友田军在接风宴神秘兮兮地在王近之的耳边说道。
这个师妹是个标准的女汉子加工作狂,曾经对王近之有点儿那个意思,田军的语气有些怪,就因为这个原因。
“她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没收到她的请贴呢?”王近之十分奇怪,虽然联系不多,可每隔几个月也会相互通一次电话,凭交情她结婚了怎么着也会寄一张请贴过来的。
“你还不知道?她一年半前结的婚,嫁了个残疾人。”田军瞪大眼睛盯着王近之。
在熟识的女校友圈里,师妹李思松算得上一个成功人士,从技术员开始,通过十多年的奋斗,做到了一个产值七千多万元的医药中间体公司的副总,性子也要强,怎么会嫁给残疾人呢,听田军问起,王近之的惊之情更曾于他。
“唉,运气背啊,车间大检修修到了真空泵,机修主任还在修理,不知怎么回事,李思松手碰到了按钮,泵一下启动了起来,把机修主任的四个手指压成肉饼,按理说检修时电源是处于断电状况的,不曾想电工疏忽了。
机修主任是村支书的儿子,见事已如此,他们家也没提什么赔偿要求,只是她母亲哭天喊地地说儿子本来是大学生,又是公司中层,现在成残疾人了,将来娶不到老婆怎么办,一闹两闹的,李思松答应嫁给他照顾他一辈子。”田军喝了杯酒,重重地把杯往桌上一放说:“一个女生背井离乡打工也不容易呀,好不容易略有建树,却摊上这事,另外,也是她的良心好,换成他人,辞职走人也就了事了,她担心自个一走人,村支书地方势力大,不停闹事,可能会影响企业因此而关门倒闭,另外,她家的亲戚与村民共有七八个在她所在的厂里打工,她一走,这些人的工作也就丢了,加上再找工作工资待遇与职务上必然会下降,这厂她是元老之一,看着它从荒地变成现在的规模,也舍不得。”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听完田军的叙说,王近之有些气闷,一口气连喝了三杯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