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杨柳胡同的隆盛元茶庄!”孟汐涵对黄包车夫说。
她记得隆盛元茶庄在瑞祥楼斜对面,相隔着一条马路,在那儿观察瑞祥楼,看的清楚且安全。
黄包车夫瞧了孟汐涵一眼,拉起车便走。
一袋烟的功夫黄包车停在了隆盛元茶庄门口,孟汐涵付完车钱走进隆盛元茶庄选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壶碧螺春慢慢品着。
孟汐涵边品茶边观察瑞祥楼门前的动静。
此刻,虽然天黑,但周围都是店铺,灯光很亮,她看的清楚,瑞祥楼大门紧闭,门前不时有行人走过,大门东侧的那棵老槐树下仍站着两个抽烟的男人。
很显然,那两个男人就是警察局的便衣。
孟汐涵的脸上浮现出沮丧而茫然的表情。
十分钟后,孟汐涵从隆盛元茶庄走了出来,朝东面走去。
那不是回家的方向,那样走只会越走离家越远。
像老天爷也知道她心情似的,她刚走了二百多米天便下起雨来。
雨点稀稀拉拉落下来,打在她头上、脸上,她凄苦地笑了笑,似乎在说,很好,一滴滴,像打在心上。
后面的那辆雪佛兰车开过来,停在她身边。
她站住了,转过头,眼眸茫然而疑惑地瞧着那车。
陆卓然从车窗探出头来:“上车吧。”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像不认识他似的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陆卓然静了会儿开车跟了上去:“上车吧!”
她像没听到似的继续往前走。
雪佛兰“嚓”地停住了,陆卓然从车上跳下来,拽住她的胳膊说:“下雨了,我送你回家!”
说着,他把她拦腰抱起,走到副驾座那边,塞了进去,然后关上车门,坐到驾驶座上,把车掉了个头,往西开去。
车驶出杨柳胡同,手握方向盘的陆卓然瞧了一眼坐在副驾座上的孟汐涵,在心里叹了一声。
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就放不下身边的这个女人呢?
那天孟汐涵走出翔凤胡同11号东厢房后,他楞了一会儿便命令手下盯住她,他以为孟汐涵去完瑞祥楼会很快地隐蔽起来。
可后来手下向他报告说,孟汐涵没见到魏亦瑄,因为在孟汐涵到瑞祥楼之前樊永祥已经带着人去过那里了,在那里没抓到人便留下两个便衣在那儿监守。后来……后来孟汐涵就回家了,回家后就没再出来。
他的心便提了起来。
今天,一个多小时前,手下又向他报告:孟汐涵出门了,在大街上到处溜达,溜达了快两个小时又坐黄包车去了隆盛元茶楼。
他便急了,立刻开着雪佛兰来了隆盛元茶楼。
他把车停到隆盛元茶庄门前的马路边,伸手开车门时,见孟汐涵正从隆盛元的门里走出来往东去,便缩回了手,坐在车里看着她往东走。
没多会儿便下起了雨,雨中的孟汐瀚是那么凄凉,他就再也忍不住了,开车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