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男人举起了枪。
“我……”孟汐涵闭上了眼睛。
她本想说我没有,像上次她怼陆卓然说的那样。
可还有用吗?
章依嫣跟组织说她出卖了她,那就是证据了!
完了,我就这么死了,背着叛徒的罪名,章依嫣啊,你为什么要害我呢?
可枪没响,就在男人要按下扳机的时候,陆卓然的手下从侧面闪了出来,一拳打懵了那个男人,随即抓过那把枪,把男人拦腰抱起,隐进了暗处。
事情发生的很快,在孟汐涵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就结束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是陆卓然手下救了她。
为此她陷入了尽的猜想。
那个要杀死她的人怎么就悄声息的没了?难道是他心软了?那他会不会再来?或者他为此受到组织的处罚,组织会再派别的人来杀她?
孟汐涵越想越恐惧,几乎到了临疯的状态。
后来她在一篇日记里写道:当你知道你在被你的组织追杀,你随时会死,可又不知道杀手是谁,什么时候出现,怎么个死法,不疯才怪呢。
那个要杀孟汐涵的人是余子健。
杀孟汐涵纯属余子健的个人行为。
因为他爱章依嫣,很爱。
如果说,异性相爱中最美好、最迷人、最让人抓心挠肺、夜不能寐的那段是快要得到还未得到,对即将得到充满了幻想的那段,那余子健对章依嫣的爱便正处在那段。
余子健对章依嫣的爱应该说起始于去年春末在北平一条胡同中的偶遇。
那条胡同较窄,也就三米来宽,章依嫣迎面走来,一张明艳的脸,一件白色法兰绒大衣,脚穿一双白色鹿皮高筒夹靴,头戴一顶白色贝雷帽。
余子健后来和别人提起时说,那次他感觉她就像是从画上走下来的西洋美女。
那次章依嫣只是从他身边经过,看都没看他一眼,便让他记忆深刻。
那次她从他身边走过后,他忍不住地回了好几次头。
再遇到章依嫣是一个多月后,在一次小型的抗日救亡活动上。
她穿了一件湖蓝色棉布旗袍,黑色扣袢布鞋,梳两条麻花辫。
他一见她便惊呆了。
怎么会是她?这个她和那个她是那么的不同,但都那么的靓丽脱俗!
于是他便特别的关注了她。
他发现她大方、开朗、活泼,像一团燃烧的火。
他是爱火的,对火有着一种执着的偏爱。
他原本生活在社会底层,火不仅能让他感觉到温暖,还让他看到了光明。
可那次他只知道了她的姓名和她来自燕京大学。
他本想下次活动时再跟她加深接触,可下次她没来。
他便盼着下一次。
下一次她还没来,他的心便像长了草,忍不住地去问上次带她来的那个同学。
那个同学说,她回老家了,她只知道章依嫣的老家在青城,但不知道具体地址,她和章依嫣才认识两个来月。
他听后心里空了大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