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庞熠东和郑文媛闲聊了几句后说:“我去书房处理些文件,你让紫萱给我沏壶铁观音送去。”
郑文媛疑惑地瞧着他说:“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喝大红袍吗?”
庞熠东说:“我有些上火,眼睛干涩,嗓子也有些不舒服。”
“哦,”郑文媛说,“那我让她给你泡壶菊花枸杞茶吧,铁观音伤胃,你原本就胃不好。”
“也行。”庞熠东说。
说完,直了直腰,起身往楼梯口走,刚走出几步矮柜上的电话响了,他便站住看郑文媛去接电话。
郑文媛走到矮柜旁拿起电话筒听了一会儿看向他说:“柳局长电话。”
庞熠东一震,想摆手叫郑文媛说他不在,忽觉不妥,便大声说着“好”走了过去。
庞熠东走到矮柜旁,从郑文媛手里接过电话筒,叫了一声柳兄说:“这么早!”
“早,”柳德发笑了两声说:“太阳都跑南面去了。”
“哈哈,我刚吃过早饭。”庞熠东打着哈哈。
“来我家喝茶吧。”柳德发说,“朋友前几天刚送的安溪铁观音,一起品品。”
“嗯——”庞熠东瞟了一下墙角的落地钟说,“好,我一个小时后到,喝完茶咱俩去福祥居,我请客。”
“福祥居就算了,”柳德发说,“我中午还有事。”
挂了电话,庞熠东愣了会儿,睨了眼坐在大沙上一直盯着他瞧的郑文媛说:“柳德发请我去他家喝茶。”说完,转身往楼上走。
“喝茶,他怎么会突然请你去他家喝茶?”郑文媛问。
她这几天总是心慌慌的,特别是昨天下午听说章家那丫头在骡马市街口被打死后。
庞熠东没理她,皱着眉头继续往楼上走。
柳德发请他去家里喝茶显然是借口,柳德发的目的应该是为章家那丫头死的事。大概是他怀疑了他。怀疑他什么呢?是怀疑他泄露了消息,还是?
他要回到书房吸支烟仔细想想。
庞熠东猜的没,柳德发是想借请他喝茶的机会试探他。
昨天下午,柳德发被藤井龙彦叫去了司令部。
柳德发进入司令部大门时刚好看见丁树三浦往外走,心想丁树三浦大概刚向藤井龙彦汇报完骡马市街口的事,并告了他一状。
果然,藤井龙彦见到他没说几句就劈头盖脸地把他训斥了一顿。
训斥完说:“上午的事一定是有人提前泄露了消息,回去后一定要彻查,还有那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为什么要打死章依嫣?统统都要查清楚。”
柳德发回到警局便找到樊永祥,问他是否把早上宪兵队到局里押解章依嫣的事跟别人讲过。
樊永祥咬牙跺脚地说他绝对没和任何人讲过,他手下的人都是宪兵队临到前召集的。
其实,他不止和一个人讲过,但他此时必须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