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楼下棕黄色牛皮大沙发上的孟炳炎见柳德发和云燕从楼上走下来站起身道:“柳局长,打扰了。”
“哪里,哪里,”柳德发说着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二位请坐。”
待孟炳炎和侯叔坐下,孟炳炎正要开口时,他抢先说道:“炳炎兄啊,你不来我也得找你。樊永祥刚向我汇报说,抓了贵府的大小姐,我正琢磨着如何和你说呢?”
“哦,”孟炳炎假装疑惑,“这么说,您是刚知道他们抓了我家汐涵的?”
“嗯,”柳德发点了点头坐到孟炳炎对面说,“他们说有人举报你家汐涵是章依嫣同伙。哎,就是昨天上午骡马市街口死的那个女共党。”
“纯属胡说!”孟炳炎怒道,“我家汐涵淑娴文静,一天只想着绘画将来去国外留学,怎么会是那个女共党的同伙?”
“是啊,我也这么说。可人家有凭有据,要不他们干嘛抓她呢?唉,这个樊永祥啊!”柳德发说着叹了口气,“竟来了个先斩后奏。”
说完,他往前坐了坐,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着吸了起来。
“那……”孟炳炎面露迟疑地瞧着柳德发,“怎么说您也是他的上司,您的话他总是要听的。”
“当然,”柳德发吐出一串烟圈说,“我刚跟他说了,人抓了就抓了,先关在别处,审问吗?可以审审,但不要动刑,以免屈打成招,他听了还是不住的点头称是。”
“柳局长英明。”侯叔称赞道,“警察局要没有您坐镇不知要冤枉多少好人。”
“英明个啥,我主要是看在炳炎兄的份上。”柳德发说着瞟了孟炳炎一眼,“否则我才懒得管呢。那帮小子,都是一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柳兄,谢谢您了。”孟炳炎说着朝侯叔使了个眼色,侯叔会意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放到茶几上。
孟炳炎把锦盒往柳德发面前推了推说:“我临时凑了五根金条,麻烦您再帮帮忙,跟樊永祥说说,高抬贵手把我家汐涵放了吧。我家汐涵绝不会是那个女共党的同伙。”
“哎……”柳德发假装推辞,“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只是让您打发樊永祥的。”孟炳炎说。“事情太急,我一时凑不出太多,明天我再把给您的那份送来。我是想趁着汐涵被抓的事还没张扬出去赶紧求樊永祥把人放了,要是事情闹得天下皆知,咱们再怎么着也没用了不是。”
说着,孟炳炎叹了口气道:“唉,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也就不瞎花钱了。”
“炳炎兄说得对,”柳德发接话,“事情还真得抓紧。这样吧,我晚上请樊永祥那小子喝顿酒,把这东西交给他。”
说着,他指了指那个锦盒笑道:“这东西好使,他定会想法堵住那个乱咬人的嘴,让汐涵平安回家。”
“那谢谢您了。”孟炳炎挤出一脸笑意,“我明天上午就把您那份送来。”
“哎,”柳德发摆摆手说,“明天你就别跑了,让侯管家来就行。明天上午我也叫樊永祥过来,正好让他俩认识认识。”
孟炳炎听出了柳德发的意思。
柳德发是暗示他,樊永祥只是他的一条狗,他让樊永祥怎么着樊永祥就怎么着。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句:王八蛋!
但他只是在心里骂,表面上还是装出高兴的样子说:“好,那明天就让侯叔来。”
接着孟炳炎又和柳德发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和侯叔离开了柳宅。
这时候,等在柳府大门口,靠在福特车门上的司机小王已经等了一袋烟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