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答。

“我们去前面的盛丰楼坐坐好吧？”他问。

问话时他的眼睛并没有看她，而是扫视着胡同，这条胡同有三米来宽像一条弯曲的蚯蚓，他现在的视野内走着三四个行人。

“好吧。”她瞧了他一眼说，眼眸中隐着一丝哀怨。

她怎么也没想到再和他见面会是这样的情景。

盛丰楼位于胡同北口右侧七八米远的地方，楼下店堂午餐时间常常座虚席，但楼上包间就没那么多人光顾了。

这是魏亦瑄早就探察好的。

“我以前见到过你，后来知道了你每周六上午都会去字画店转转。”这是坐到盛丰楼二层西北角那个有着一扇雕花木窗包间里魏亦瑄说出的第一句话。

他觉得他必须向她解释一下。

“是嘛。”她笑了笑。

照从前她会问他以前是什么时候？你那时干嘛不理我？但现在她不是八年前的她了。

“你变了。”魏亦瑄看着孟汐涵说。

“是吗？”孟汐涵嘴角抖了一下，幽深的眸子瞧向窗外，“你呢？你结婚了吧？”

“我，”魏亦瑄右侧嘴角不自然地往上扯了下，“我四年前结的婚，有了一个三岁的女儿。汐涵，我，我对不起你。”

他早想好了怎么说，真到了说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自然。

“你没有对不起我。”孟汐涵笑了笑。

笑绽在她白皙的脸上，像心碎，像嘲讽，像千回百转后的释然。

“汐涵，你现在……”魏亦瑄的心在疼，他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

“我现在很好，”孟汐涵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也另有了喜欢的人。”

“是他？”魏亦瑄问。

“对。”孟汐涵点头，心说怎么样？我不会让你可怜的。

魏亦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失望，笑了笑道：“陆卓然人不。”

说完，他端起酒杯呷了一口，脸色变得严肃：“汐涵，你觉得他有可能被策反吗？”

“有可能。”孟汐涵也严肃起来，“我一直在做他的工作，虽然我和组织失去了联系，但我没忘记组织交给我的任务。”

“哦，那好，我这里有一封信要你交给他。”魏亦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孟汐涵，“这是他的一个老朋友写给他的，现在策反他的工作迫在眉睫，你可以和他摊牌了。”

信是郭伯瀚写给陆卓文的。

孟汐涵接过魏亦瑄手里的信收好。

魏亦瑄往前坐了坐说：“那这样，我们两天后再见面，见面时间定在中午12点半，见面地点在沱塘湖公园北门右侧第三棵柳树下面，如果我十分钟内不到你就不要等了。”

“嗯。”孟汐涵点头，“我……”

她想说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当初组织为什么要派人杀我，现在问题弄清了？但她只说个“我”字便止住了。

一是觉得现在他和她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

二是她拿不准当初在梧桐胡同9号章依嫣楼下发生的那件事是否真的发生过。

那个举着枪要杀他的男人及那个男人说出的话是否全是她幻想出来的？因为她那时候的确处于快疯或者是已经疯了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