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迟到了。
一个常年霸占年级第一,老师嘴里从不惹麻烦的好学生,高中生涯里,难得的迟到了。
裴时坐起了身,盯着手机屏幕上大写的时间[9:31],脑子有一瞬间的发懵。
有什么在被单下摸索着搂上他的腰,裴时低头,就看见覃厌两条长臂交叉搭在自己的腰上,拇指轻轻地摩挲着他微凹下去的腰窝,引起小小的酥麻。
他被拽着往下,覃厌空出一只手按在他脑后,拉近距离,给了他一个还算温柔的吻。
“我们迟到了。”他被胡乱地吻着,声音含糊不清。
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很是沙哑。
昨晚叫的太厉害了。
覃厌放开了他,掀起被单也坐了起来,眉眼间还残留着没睡够的倦意,声音也带着点混着沙砾般的低沉,仿佛留声机里流出的小提琴曲。
“不,是旷课了。”她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好像迟到还是旷课对她来说还不如旁边的裴时的身体有吸引力。
因着她掀动而掉落的被单让裴时跟着上半身一凉,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肤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紫,分明到像是雪地里盛开的红梅。
她目光晦暗不明,牙齿咬了下有些发痒的内侧腮肉,盯得裴时看了有点久。等后者意识到是在看自己身上那些她昨晚留下的痕迹后,蓦地脸一红。
“我的……衣服呢。”他才发现被子下自己简直是一丝不挂,覃厌昨晚就给他穿回了条内裤!
覃厌已经站在床边扣着腰带,微撩起的上衣摆露出一小截白皙有劲的腰腹。她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袖背心,臂膀上可以明显看出一层薄肌。
低着头弄腰带的样子活像个下床就情穿裤的渣男。
听到他的话,覃厌才想起昨晚搂着人去浴室清洗的时候,都懒得给人穿回衣服,他的裤子上衣都还可怜地躺在地上。
裴时对那段浴室的记忆极为模糊,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被弄的意识不清,甚至到昏乱的地步。
覃厌看着他低头思索的样子,看清他内心想法,边在地上捞起他的衣服边说了句:“哦,我昨晚没忍住,把你摁在浴缸里又来了一次。”
“……”裴时睨她一眼,发现这人淡定的一批,还若其事地把衣服丢给他,“你的衣服。”
房间的卫生间和浴室是一体的,覃厌已经去洗漱了,独留他一个人在床上穿着衣服。
他刚抬腿,大腿间就传来一丝撕裂痛感,把他惊得忍不住嘶了声。
覃厌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正好瞧见他一瘸一拐的模样,脚步还有点踉跄。
她走过去,横腰将他抱起,稳稳当当地送到了洗漱台前。裴时张着唇茫然地看着她:“你……?”
“我练过散打。”覃厌个子也高,虽然看着不怎么壮,但力气也不算小。
还记得班里有女生晕倒,都是覃厌抱着人去的医务室。
裴时靠在洗漱台上,看着打了一室暖光的卫生间,对面就是隔了一扇磨砂玻璃窗的浴室,还能看见光滑的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