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挂断的电话电流声不断,裴时那一瞬间好像被抓住了心脏,不知道如何呼吸,下意识咬紧嘴唇,呆滞地和她对视。
“来给我送生日礼物吗?”
她的嗓音有些冷淡,唇角又勾着点愉悦,长臂一勾,就把人轻轻松松揽进了怀里。
脚步有些踉跄的,裴时就一把栽进了她的怀抱,身上的冷气掺杂着好闻的小苍兰沐浴露的味道,萦绕在覃厌鼻尖。
她喝酒了。
那点辛辣的酒精味扑了他满怀,裴时低头埋在她温暖的肩颈里,冷白的皮肤褪了点清冷,染上点酡红。
他抱得有些紧,声音都带了点颤意,绵长又柔软:“我好想你。”
覃厌捏着人后颈软肉玩弄,把人放开亲了下他的唇角,目光深沉,“我也想你。”
裴时决定回临川,是今天早上一起来就想好的。他一出房间就看见在大堂里其乐融融的一帮子人,常年不见的亲戚都在聊的热火朝天。
被围在中间的是他妈和新交的那个男朋友。
钟馥锦把人带回来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裴时也不想去细究,像是与那边的热闹格格不入,他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给他妈妈发了一条信息:
[我要回临川。]
大年三十,回县城的最后一班客车在下午两点,很早就要结束了。
他坐了将近四个小时才回到临川,但因为早停了公交车,街道上也没了接客的出租车,裴时只能用脚走着,硬是在大年三十的雪里走了一个小时才走到覃厌家楼下。
他的身体已经在风雪里麻痹了。
但被覃厌抱在怀里的那一瞬间,他又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
走过千万里的风雪,就为了把自己送给她。
覃厌的呼息都有些急促,将他的围巾摘下丢在脚边,捧着人脸颊就吻的热烈。
裴时乖顺地迎合着那个吻,缠着把自己的舌头和嘴唇都送了上去,深入的舌尖不断地要顶在他的喉咙里,顶的裴时有些经受不住,呜咽着力张大了嘴,口水吞咽不下去,就只能从嘴角流出。
他坐了一天的车,还走了这么久,几乎是没吃什么东西,虚弱姗姗来迟,他眼前有些晕眩,被吻得思绪迷糊。
等覃厌放过他的嘴唇转换阵地,靠在他肩上用唇齿咬着自己的脖颈时,他忍不住软着声音求饶,“覃厌,我饿了。”
脖子上的痛痒感磨的裴时头皮发麻,有些担忧地思考,一会被操一半就晕过去了要怎么办。
好在覃厌还有点良心,只是在他脖子上咬了几口留下点痕迹就把他放开了。
家里厨房和冰箱都没什么食材,覃厌打了两个鸡蛋给他下了一碗面。
昏暗的空间终于舍得开了灯,裴时坐在饭桌前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鸡蛋面的清香像丝线勾着他一样,裴时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看的着迷。
覃厌只会做这个,几乎都要吃腻了,也不算很饿,索性就坐在对面看着裴时吃。
刚出锅的面条烫的裴时舌尖发麻,忍不住向对面的覃厌讨要她手里拿着的那杯啤酒,混着几颗冰块的玻璃杯杯壁外都是湿润的冰凉,触感有些舒服。
他没忍住,连着将要融化的冰块把那杯啤酒都喝完了。
红润沾着点亮泽的嘴唇看得覃厌一怔,然后接过空了的玻璃杯,眼神有些暗了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吃饱喝足,两个人就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看远处夜空绽放的烟花,这里靠近市中心,可以清楚地看见市中心大钟楼的顶端,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到新年了。
覃厌十九岁生日的第一天,也要将近结束了。
两道炽热的眼神在烟花声里交缠不清,覃厌忽然扯过人手臂,咬着人耳垂含糊不清地说道:“宝贝,去洗澡。”
裴时是在混乱的思绪里被覃厌推进卫生间的,还被塞了一个大纸袋,覃厌只是噙着笑意淡淡道:“给你准备的换洗衣服。”
她的指尖磨蹭着裴时光滑的下巴,擦过饱满红润的下唇,裴时被那张忽然放大的脸看得有些呆滞,只听到覃厌和他耳鬓厮磨的低低声音——
“扩张的东西都在洗手台上,你知道怎么做的对吗,宝贝?”
卫生间的门被情地关上,裴时看着铺满冷光的空间,排风扇的转动声音有些吵闹,钻进他的耳朵里,和他的心跳声一样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