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时住在一起的生活倒也没和覃厌先前独居有很大的区别,毕竟裴时之前在她家住的时间也不算短。
覃厌只会做味道一般的鸡蛋面,裴时自觉两个人不能老点外卖,要吃点营养的东西,于是主动包揽起做饭的重任。
尤其是现在覃厌高三,时间比较紧,有时候晚自习下课回家,裴时躺在床上百般羞涩勾引,某人也只是坐在书桌上写题,一眼都不看他。
裴时做的第一顿饭,特意挑了简单的做,虽然覃厌看着三盘黑漆漆的东西,没认出来那三道菜是番茄炒蛋,可乐鸡翅,炒青菜。
“……”她看着对面那人闪闪期待的眼睛,犹豫着挑了块还沾着点灰色锅灰的鸡蛋,口感很脆,听得出来鸡蛋壳存在的声音。
她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嘴,趁着擦嘴把鸡蛋吐了出来拿纸巾包住,淡定地夸赞道:“挺好吃的。”
“我还煮了玉米排骨汤。”裴时积极地递过来勺好的一碗汤,汤水很清澈,飘着一层油渍和玉米须。
她面表情地逼着自己屏蔽嗅觉和味觉,喝完了那碗和洗锅水没有区别的汤。
“怎么样?”裴时很少会在床下有这种讨夸的表情,少了点凉漠的眸光清澈纯净,唇瓣抿着,露出点紧张。
还好覃厌一向这种寡淡表情,喝完汤后又喝了口凉白开漱口,在裴时忍不住自己想喝一口自己做的汤的时候,对他勾了勾手。
裴时茫然但下意识听从她的意思,走到她身侧站定,随后被她拉住手腕用了点力,就被她拉到腿上跨坐着。
裴时顺势把手勾在她的后背上,与她相互抵着额头,覃厌捏着人衣服上突出来的背脊骨,环住他腰的力道逐渐增大。
声音带了点烟雾似的轻柔沙哑,向裴时耳垂吹了一口气:
“我现在有其他想吃的。”
裴时被她说的迷迷糊糊的,只知道乖巧地抱着人稳住自己的身子,也不挣扎,覃厌抱着人就往房间走去。
等到腰下被放了个枕头抵着,上衣被撩开到锁骨处,裴时才睁开眼睛虚虚地看向脱他衣服的覃厌,声音有些发软:“那些菜怎么办?”
“你还没吃晚饭……”
覃厌在他脖子上不重不轻地咬了下,顺着往上咬到他的嘴角,吻像一根根柔软的羽毛似的,不断飘到他的脸上。
裴时被亲的很舒服,看起来晕晕乎乎的。
覃厌食指按在他眼尾那颗泪痣上,指腹一并擦过眼尾泛起的晶莹,她回道:“放心,有的是力气干你。”
裴时脸红身燥的,嘴角晶亮,眼睫上也沾了点湿汽,眼睛里只有覃厌。
“可不可以轻点,明天我有体育课。”
他请求的声音娇软得好听,覃厌也就随了他的要求,没有用什么工具,只是拿食指中指名指细细地玩弄着他。
裴时还是带着点哭泣地喊着,又痛苦又欢悦,额头抵在她的肩窝里压抑着牙关里的喘吟,面色通红。
后穴黏腻的体液和刚射出来的精液粘了她一手,最后还是被裴时自己吞咽下去。覃厌坏心眼地把三根手指插进他的嘴里,抓着那条滑滑的小舌玩,看他口水都满的吞不下去,可怜地流出嘴角。
话都被捅的说不清楚。
反反复复的折磨,裴时身子都颤的好厉害,结束的时候一身汗津津的,松松地抓着覃厌的手指,低眉垂眼,嗓子哑得像被砂纸摩擦过:“你该剪指甲了。”
“弄得我好痛…”
覃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指甲确实有些长了,没先前那么圆润,顶端有些尖锐,在抠着的时候就多了点微麻的疼意。
他抱怨的话语却是撒娇一样的语气,覃厌撩拨着他湿掉的刘海,依旧那副知不改的模样:“嗯,你给我剪。”
裴时应着点头,随着她的靠近又不自觉地自己往上凑,贴着她温热的唇。
他很喜欢在事后接吻,那种空气里都是水雾般的潮湿包裹着他们,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的,缠绵悱恻的水声有些响亮。
像亲不够一样,被弄得唔咽喘不上气都不会放弃。
——
钟馥锦离开临川的时候,是个周末,裴时特意起了个大早去火车站送她。
春天来的很是明显,街道两侧的树木都恢复了绿色,鹅黄色的阳光撒过留下一地的斑驳树影,春光限。
到底是自己疼了这么久的孩子,钟馥锦眼睛已经红了一圈,依偎在男人怀里,遮掩着不舍的神色和他道别。
“遇到不好的事情一定要跟我说。”
裴时定定地点了头,火车到站的声音轰隆隆一片,在人潮里激起大片浪花,钟馥锦两个人的身影也只是其中小小的一朵浪花,转眼间就消失不见。
不断有陌生身影略过自己身边,好像一瞬间放慢又加速,裴时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心底说不上来那股闷重心绪的来源。
他回去的时候,覃厌刚起了床,靠在阳台栏杆上抽着烟。
阳台和客厅隔着的那道推拉门,挂了杏白色的窗帘,薄薄的白纱一层,被没关紧的阳台门灌进来的风吹的很乱,飘舞着的白纱里,覃厌有些单薄的身影也多了点柔和。
似乎听到了他进门的声音,覃厌缓缓转了个身子,指尖夹着的烟凑的唇角很近,白色的烟雾缭绕在她的指尖,升到脸颊上,像是上了一层模糊的滤镜。
裴时穿过被吹的凌乱的窗帘,站定在她面前。
阳光有些刺眼,风里还有点凉意,算不上闷热,吹到人脸上都是舒服的。覃厌喜欢抽的烟都是比较特别的,没那么辛辣刺激的烟草味,多了点清冽的果味。
裴时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衣领上沾着的烟味,终于闻清了那点葡萄柚的果香。
“别学坏了,我可不会教你抽烟。”覃厌搂住人的腰,把手上的烟移得远了点,烟灰随着晃动洒落在地。
喝酒又抽烟,三餐也不规律。裴时忍不住抬头轻轻吻了下她的嘴角,眨了眨眼睛,呼出的气息热热的:“戒掉吧。”
覃厌上瘾得不算特别深,偶尔压力大了才喜欢用这种方式发泄。她把烟涅灭在栏杆上,随手扔进阳台角落的垃圾桶里。
裴时没得到回答,下巴就被忽然地捏住,抬起,然后覃厌带着点凉气的嘴唇就落了下来。
清甜的葡萄柚香和烟草味杂糅在一起,铺天盖地地侵入他的鼻腔。裴时主动张开唇齿,让她的舌头伸了进来,情不自禁地乱哼着。
等接完这个漫长的吻,裴时已经眸光湿润,眼角氤氲着一片雾气,嘴唇又湿又红,从脸颊到脖子,也都是一片因情欲而升起的红。
他舔了舔唇上的水渍,似乎那点烟味还沾染在上面。覃厌看着他这些小动作,嘴角也没察觉地勾了点弧度。
裴时忽然抱住她,闷着声音到:“可以偶尔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