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笙茫然地摇了摇头。
苏洄一脸高深莫测,“估计覃厌拉着他要在山上野战做爱,他都会边说不太好吧,边勾着女朋友脖子接吻。”
“……”她有时候真的会被他们这些城里人给震惊到。
山顶上野战这种事覃厌还真没有做出来。临川最高的山叫四明山,登上山顶就可以俯视整个县城的模样,那些七七八八的长街道,都想一横一竖般展露在眼前。
登上最后一个石阶的时候,裴时已经有些呼吸不稳了,腿都在打着颤,想他一个昨晚还被压在床上这样那样的人,现在还来爬一个多小时的山,他捂着发酸发疼的腰,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被覃厌关在青旅出租房那三天的感觉。
要死了一般。
他挂在覃厌背上,从后抱着她,像是把全身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声音因为脸埋在她的肩颈里而变得有些沉闷:“今天,明天,后天,都不要做了。”
“我现在腰好痛……”
他的手都搭在覃厌的胸口,她轻轻松松就可以抓住两只乱晃的手腕,羊脂玉般的触感在山上的凉风里多了些细腻温凉。
“是谁说要来看日出的?”
某人从混乱被单里冒出头的第一句话,就是抱着她黏黏糊糊地说,我想在山上看日出。
下午五点半,哪里来的日出。
裴时不说话了,像是在倒时差的困意终于晚一步来了,长而翘的睫毛扇动间会弄得她脖子发痒,覃厌忍不住拉着人坐下,柔软的杂草丛生,像是天然的地毯。
“睡吧,太阳出来了我叫你。”
脚下,还是临川的不熄灯火,汇成长河,流向遥远的天边。
当抬头看的时候,还能看见满目的星星,像是破碎的钻石,月亮藏在薄薄的云层里,只有细弱的月光流出来。
好像一伸手,就能抓到星星和月亮。
但覃厌,已经抓住唯一想要的那颗星星了。
夏天的日出要来的早些。四点钟,天色有些亮了,像是浅灰色的一层白,覆在眼前。
五点钟,远处的一线天,浓云滚滚,金色的光芒从空隙里挤了出来,破空而出。
“裴时,起来看日出了。”她的嗓音有些许的哑,像是在山上的夜风里吹了一夜。
那些浅淡的灰色,白色,都在那一轮金日里褪去,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雾气在山间萦绕。空气有些潮湿而清冷,曙光穿过留下朦胧的痕迹。
一切明亮的甚至有些刺眼。
清醒和困倦矛盾地在身体里反复交加,在还没有清醒的时候,身体已经本能地替他做出了反应——
他突然地从她肩上抬起了头,缓慢凑近,在咫尺之间的呼息里,和她接吻。
破晓的光色笼罩两人,这一刻,爱意和日出,一并降临。
刚要离开,对方却桎梏住他的后脑勺,就着这个姿势,加深了那个突然的吻。天地静谧的像是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那些吮吸的亲密水声,在清凉的风里隐秘挑逗着神经。
裴时被亲的有些缺氧,脑袋一片放空,等到他被放开的时候,只知道趴在覃厌身上喘息着攫取空气,眼神迷离像是荡漾着一层水色。
覃厌看着他起伏不定的胸口,嘴唇到眼尾,都是一层湿透了的潮红,随即歪着脑袋低笑几声:“这么勾引我,真想野战啊?”
裴时不知道想到些什么,脸突然地一阵爆红。
——
后面的三天里,裴时几乎都没有怎么出过门,对于外面的世界好像失了兴趣,整日就赖在覃厌身上,黏糊地像是一个双面胶,覃厌走去客厅倒水喝都要跟着。
覃厌忍不住捏了把裴时的脸颊,他从背后环抱着,将覃厌牢牢圈在怀里。
“我才离开了一个月,有这么黏人吗。”她笑了下,声音在凉开水里含过多了点冰凉的沙哑。
裴时简直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跟她贴在一块,目光有些炙热地停滞在她圈在玻璃杯上的指尖,忽然开口:“我也要喝。”
还不待覃厌反应,他便猝不及防地咬了下她的嘴唇,越发熟练地撬开她的齿关,搜刮着她口腔里的水汽。
半杯水随着他突然的动作和唇齿间热烈的追缠,在覃厌的手中晃晃悠悠。
覃厌觉得自己要守不住那个承诺了。
但毕竟是裴时先勾的她破戒。
她捏了把裴时的腰窝,语气被刚刚的热吻弄得有些不稳:“腰还疼吗?”
裴时一僵,意识到要发生什么的时候,脸颊上升起两抹红晕。
但他迟钝了下,再次开口声音都变得有些抖,“我的作业……还没写完。”
覃厌已经放下了那杯洒的都弄湿了她衣角的水,似笑非笑,“我记得你只剩一张试卷而已,我们可以……”
“慢慢写。”
裴时没有反驳的余地了,他已经被覃厌拽住手臂,几乎是拖着,把他压到房间的书桌上。
“给你一分钟,找好你的试卷和笔。”
她的视线像是沾了火星子,炙热的像要把他点燃,但面上又是那冷淡的不带欲望的正经,直直盯着他,目光往下移到他的裆部,暗哑的声音像是克制着什么的涌动。
“再把你的裤子也脱了。”
“……”
裴时觉得自己又要准备死一次了。
八成会是被肏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