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来说,听到此等秘闻,不应该是惊讶,恼怒,再质疑吗。
怎么到了方多病这,感觉此事和他关一样?
重点是,你反应这么平淡,一会儿他还怎么借此提条件啊?
“什么叫应该有?公羊门,你是不是在戏耍本皇子?”
李辰安怒斥一句,说实话他也有点懵,但不重要。
重要的是,方多病知道单孤刀是他亲爹这件事,不是他说的。
就算李相夷追问起来,他也有借口。
且他还能顺理成章引起方多病对单孤刀生死的怀疑。
此乃一石二鸟之计!
“回殿下,自然是有的。”
公羊门一咬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坦言道:
“当年方公子生母何晓兰生他之时险些滑胎……”
随着当年之事慢慢呈现,方多病眉头越皱越紧,心中掀起惊天骇浪。
虽然他不愿相信,可直觉告诉他此事是真的。
公羊门也松了一口气,这种反应才对嘛!
只有秘闻足够震撼,他才好提条件啊。
向李辰安躬身行了一礼,公羊门卑微的哀求道:
“三殿下,您与方公子乃是至交好友。”
“可否看在老朽年岁已高,又替方公子解了身世之谜的情况下,不要带老朽回京啊!”
“不行。”
没有半点犹豫,李辰安直接拒绝。
安慰似的拍了拍方多病肩膀,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方兄,我知道你很吃惊,但你先别吃惊,今天的瓜多着呢!
扭头看向公羊门,李辰安目光微凝,森冷道:
“公羊门,你可知本皇子令尔等入京,所为何事?”
“这…老朽不知,还请殿下明示。”
公羊门语凝,再次躬身行礼。
“很简单,就是想请诸位杏林神医进宫,帮我皇祖母开几副调理身体的方子。”
“她老人家年岁已高,宫中太医又畏手畏脚。”
“反观几位医术斐然,又是江湖人士,不在乎官场规矩。”
“尤其公羊门你,以花甲之龄游荡江湖,逍遥比。”
“可本皇子好奇啊,你年岁最长,经验最多。”
“为何遇事慌乱比,还不如几个小辈?”
“以至于吓得你,用足以毁了半生医德的江湖秘闻,来换不去京城。”
“公羊门,你不是一个普通的游医吧?!”
言辞凿凿,有理有据。
公羊门面色一沉,静默声,良久后才问道:
“殿下何意?老朽听不明白。”
“你听不听得明白不重要。”
都懒得搭理他,李辰安将目光看向方多病,问道:
“方兄可听明白了?”
“辰安兄的意思是,我爹不是单孤刀?”
李辰安:“……”
脸色瞬间垮掉。
“咳…那个领悟了。”
方多病有些尴尬,喝了一杯茶,目露沉思,低喃道:
“京城之行并不危险,连关河梦之辈都没有拒绝。”
“昨夜之事,虽未流传,但监察司的人都知道。”
“公羊门是得知我同你在一起之后,特意跑来。”
“一为借机不去京城,二为引起我对我身份的怀疑。”
“可什么样的人会做这件事情呢……”
不要停,继续啊!
李辰安端起一杯茶,心里急的不行。
很近了,再多推一点,他就可以坦言相告。
“莫非单孤刀没有死?!”
方多病脱口而出,却被这个推测吓了一跳。
李辰安面色一滞,喝茶的手僵在半空。
尬住!方小宝,你是有点子推理天赋在身上的。
可你这进程也太快了吧?!
公羊门是面如死灰,盯着方多病满满的疑惑跟不解。
人否?尔乃人否?
此等毫关联之事,你是如何推理出来的?
说实话,从李辰安拒绝他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
但他从没想过单孤刀的身份也会暴露啊!
还是被他亲儿子猜到的!
这还怎么玩?就凭借这份推理能力,能猜不出他是万圣道的?
那不就等同于猜出单孤刀在统领万圣道?!
不甘的收回眼神,公羊门助的低下头。
累了,毁灭吧!
有时候一个人闯荡江湖真的挺想死的。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被这份诡异的安静吓到,方多病默默将目光转向李辰安。
“辰安兄,莫非单孤刀真的…”
“你先别说话!”
李辰安伸手拦住他,向门外喊道:
“杨昀春,本皇子给你三息时间,你要不出现…”
“属下参见殿下!”
话音未落,杨昀春立马出现。
“把公羊门给我带下去,切记,他一定不能出事!”
“是半点事情都不能有!”
李辰安反应有些过激,但没办法,他怕啊!
要是被李相夷知道,他苦苦追查了十年的消息。
就这么让他透露给了方多病,他不得被少师剑捅出十几个窟窿?
所以公羊门不能死,这一切都是他干的,和李辰安没有一点关系!
“是!”
杨昀春颔首领命,直接封了公羊门的穴道,将人扛走。
不能出事=不能死,他只要保证公羊门活着能说话就行
“那个方兄啊!”
将门窗关严,李辰安亲自沏了一杯茶,递给方多病,试探道:
“方兄,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惑,可你能不能不要问?”
“可以,我去问李莲花。”
方多病起身就走,却被李辰安狠狠拽住,妥协道:
“问,问,你随便问。”
“只要是我能说的,我全部告诉你。”
“但你要答应我,这一切都不能告诉李莲花。”
“可以,但你不许忽悠我!”
方多病厉声警告,他被骗的都有后遗症了。
“绝对不会。”
“行,第一个问题,单孤刀是不是我爹?”
“是!”
“第二个,单孤刀有没有死?”
方多病语气轻松,握着茶杯的手却不自觉一紧。
李辰安亦深吸一口气,脑中闪过数条对策,坦言道:
“他确实没有死!”
“那…他…为什么…”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方多病突然结巴起来。
脑海中原本条理清晰的问题,也逐渐紊乱。
“哎~”
李辰安长叹一口气,靠近,搂住方多病的肩膀,轻声道:
“方兄,歇一会儿吧!”
以掌化刀砍在方多病脖颈上,李辰安把他扶上床躺好。
回到茶桌旁,抓起茶壶一阵猛灌,哀嚎道:
“完了,这可怎么圆啊!”
“咚咚咚”
突然响起一道急促的敲门声。
“三殿下,方小宝他还好吗?”
熟悉的声音在屋内回荡,李辰安不禁悲呼:
完蛋,凉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