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莫名其妙的行径,莫说何家婆孙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会有这么好心的?
就连张家那几位朝夕相处的都觉得……
“知意,你这是在作甚?”张月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似乎很是意外地,“我就说嘛!原来你是喜欢以安!”
“不然你怎么会眼巴巴地给以安送碗水,压压嗓子眼呢!”
从前到后,张阿婆那苦劳的面孔上是难言的鄙夷,刘艳芬则是满眼子都是自己那养的白白胖胖的机灵至极的大闺女,大伯则是一副“你看看,你看看,儿女自有自己的想法”的模样,似乎是什么开明的长辈一般,慈爱不已。
何以安眼睛一瞥,那张知意一副好心被人冤枉却没有其他反应,自己也是根本没跟这张家姐妹有任何接触的……
这张知意这般行径,整得他们就是有什么私下来往,坐实了一般……一定是另有所图!
他的视线落在张知意那破得不行的烂衣裳,再看看张家其他人的还算齐整的着装,浑然是两家人一般,心也有猜测了。
“咳咳,咳咳咳……”他思及此处,喉咙干痒,压抑了许久,还是大咳特咳,忍不住就接了张知意手里的那碗水,一饮而下。
一边咳嗽一边喝水,终究是嘴角渗了不少水,流了出来。
张家的人都一副嫌这嫌那的模样,退避几步。
唯有张知意一副若有所思地瞧着他,上上下下,就像是那为他看诊的老大夫一样。
既然这一家子都怀有心思,那不如……
“阿婆,既然……张家,咳咳,不如就这般……咳咳……”
“该不会是有什么病症,可传人的不?”年仅十岁的最小的堂弟归水心直口快,说完就蹦哒哒地跑远了,唯恐沾上一星半点。
其他人也捂着鼻子嘴巴。
“你,你们!”何婆子气恼,一边给好孙儿拍背,一边怒极,却不知道该如何反怼回去。
平日里那操持一家两口,操持病弱孙儿的坚强模样,在此刻,在张家的屋檐下,在他们的逼迫之下,有种力……
老天,你为何不能对我们何家好一些,我的孙儿这么乖巧,会识字,孝顺,还这么年弱,连这条村都不曾出过……
她眼一瞪,只好把气撒到了张知意的身上。
“我?”张知意吞了口水,那凶猛的母老虎模样,从她那护犊子的眼睛里迸射出来,那一刹那的威逼,实在是震撼。
“是!不是你,还能有谁!你大姐吗!”她没好气地说,“过来,给以安顺顺气!”
她紧紧抿着嘴,一张充满褶皱的嘴。
张家的人看着张知意乖乖地接替何婆子的位置,背对着她们,给那猛咳嗽的以安顺气,俨然就是一个小媳妇的模样,心里都乐开了花!
就该这样!她们强压着自己的兴奋,冷不防猛地对上何婆子凶狠的眼神……
张知意接过何婆子的位置,一手别开他那枯燥发黄的头发在脖子一侧,顺着他瘦弱的后背,沿着几道重要的穴位点状揉搓,一举一动似乎都有法则。
何以安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