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
“阿婆,让我来说,咳咳。”他又咳了一下,让何婆子刚松下的心神又提了起来。
张知意依旧顺乖的模样,在他的后背安抚。
何以安觉得好受些了,遂按着她刚刚所言,道:“嫁妆也是要有的。”
“嫁妆!什么东西!”刘艳芬不知想到了什么,顿时尖叫了起来,整个大堂充荡着她的回音。
这样的大失神色的模样,也让何婆子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就说:“是啊!老姐妹!我可想起来了,你们住的这宅院,可是知意她爹娘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原来,这处三间正房的房子,说不上大,但是位处于村子中间,算得上是好地方。
当年张家二小子机灵,在家里总是吃不饱穿不暖,就经常自己一个人溜达到镇上,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镇上的小药馆的小女谢蕙娘,拐着回来做了妻子,也学的几手认药材的本事,时常跟着出入,上山下山,一时成了贫穷的山坳村的领头人。
谢蕙娘生了张知意之后,伤了身子,一直在调理,别说没生出个小子,就连怀都很难。
反观刘艳芬生了一个又一个,虽说前头两个是女娃娃,可是后面三个都是带根的。
性子软的谢蕙娘在张家说不上话,但还好张归山心里只有她,她娘家也得力。
而后经历了瘟疫年之后,大家都还活着。本以为一切都好起来了,没曾想两夫妻出去采药,竟然跌落山崖,什么都没来得及交待,就这般丢下张知意……
本来谢家是要派人把知意接走的,毕竟一个药馆还是养得活一个小娃娃的。
但是张知意大了,听着张阿婆的话,嘴里话外全都是怕她这个爹唯一的骨肉不要她亲爹了,一来二去的,就留在了这个山坳坳里……
谢家也法,娃子不愿意,就真的没法从张家要人了,就时常来看看她。
但是张知意听着婆子她们的挑唆,对谢家不尊不敬,渐渐地两年过去,谢家药馆直接搬到了县里,再也没人回来看张知意。
张家就在两年内,磋磨得张知意成了一个骨头架子,吃得她空有一张皮了。
“老姐妹,这房子是知意爹娘的,理应也是知意的,你们还是住回你山坑坑那边的烂房子去吧,好歹也是有四间房呢,院子也大,就是吧,在村子里的最边边,出入到底是不方便的,哪有这里新,这里结实……”何婆子思及此处,瞧着张知意都觉得她好像与张家这样的脏心脏肺的人不一样了,毕竟是有谢家的血脉的!
张归水一听要回那个房子,虽说烂不到哪里去,但是是真的偏僻。
“娘!阿婆!我不要回那里去!那里好远好远!山上经常有东西跑来跑去跑去!多一个人都没有的!我好怕!这里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家!知意!你滚!你才是要滚的那一个!”
撒泼打滚。
刘艳芬叱骂,指桑骂槐:“你个命里没带房子的!要不你年纪轻轻,跟你爹娘要分家!然后你自己去娶个好媳妇,要她给你起房子去吧!你爹娘是没这个本事的了!饿死在老房子里也没指望你们搭理!”
“住嘴!在娃子面前,念叨这些做什么!”张大石察觉不妙,觉得这件事一提起,必须趁早解决!
不然,再提起其他的……会损失更多!是以,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