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安想了想,鬼使神差就答应了张知意那神奇的请求。
他想的是,反正不管怎么着,能不能治好,他都是一副残败之躯,能搭救一二,给她个容身之所,也是照就七级浮屠,不知老天爷可否怜心,多给他几天活头,起码让阿婆安心。
张知意看着他点头,兴奋至极,那满眼子的喜悦也让他心里的雾霾消失了许多。
……
张知意跟在他的身后,刚刚是真的吓着她了。
因为她瞧着他全身都是厚重的灰色色彩,笼罩其中,不知何意。
但是她有念叨过,不知他能年岁几何。
那雾出来之时,她竟然能瞧着,他只有三十岁!
如今他也已经十四岁了,知意自己是四月的,以安是十一月的。
如今九月金秋时节,他快实岁十四了。
年岁已过半。身子残败,实在不公。
但是她把脉也不会吧?她觉得他起码也能活个五十,只要好好调养。
也不知道他那里是到底咋的了。
还有……她竟然有这样特异的识人功能!就是不知道到时能怎么用起来了。
张知意心里盘算着,如若她治好了何以安,何婆子总归是会答应她的请求的。
毕竟届时,何以安要什么媳妇不成?
是以,他们俩这婚嫁主人公姗姗来迟,走进了大堂。
而那中间是被围堵的何婆子,是孤立援的何婆子,和那咄咄逼人的刘艳芬。
刘艳芬俨然一位好伯母,梗着脖子就说:“婶母,断没有一文聘银都没有的说法。知意虽然不是我所出,但是我依旧呕着心血,把知意养大了,我也没说淹死知意,没说卖了知意,在村子里已经是铁好的大伯母了,谁家能做得到我这个地步的!”
何婆子坐得笔直,瞧着乖孙儿走进来,再看看那便宜的孙媳妇,脑子里满是惋惜。
“那你把月意嫁过来,我指定是有聘银的。你自己看看知意,身上都没几两肉,我还得把她养胖了,才好跟我乖孙生几个娃儿,这期间要调理多少,你总该算得清,我家的情样,你我两家又不是不知道!”
“……”刘艳芬一时憋不住,她可是还打算在知意那里好好敲诈一些的!不然,以后卖谁要多些聘礼?她可是三个儿!这么点的地方……
她使眼色给张大石。
他接收了眼色,暗想这婆子在村子里可真的是不好惹的角色,毕竟一个寡婆能支撑到这个地步,真的不是好欺负的……
他正欲接力,何以安说话了。
“既然要说聘银,我也想说两句。”这句话顺畅得不行,让悉心照顾了他十几年的何婆子一下子就发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