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安看着两人又要“小吵”一下了,赶紧过来,打浑水:“阿婆,待会大头婶子过来的话,那我们要不要藏起来木薯和山薯?”
这一句,顿时把两个女人的心思都给调动起来了。
何婆子走了几圈,看着堆放在厅里的那一大堆还没来得及搬运的木薯和山薯。
山薯,知意说了,待地里的谷子收上来之后,她们就着手赶紧把山薯给削皮,切成片,晒成山薯干,冬日里也有得吃。
或是拿两块试一试,能不能磨成粉,她也答应知意了,毕竟家里家外她看着知意是把有成算的。
磨成粉的山薯粉,偶尔炖粥,就给以安添加进去,其实跟山薯干是差不多的,只不过以安会喝得更顺滑一些。
而木薯,可以放一放,等她们把谷子收了,交了秋税,把地里的地瓜种下了,就开始弄,知意说了,这木薯超级难弄,她决定都听她的。
“那还是藏起来为好。”
“这村子里的东西,要藏着点比较好,你们还小,不懂……不过,以安,你能这么问,已经懂一些了。”何婆子看着何以安那瘦板的身子,已经觉得,他开始张开了。
张知意做着鬼脸的俏皮模样,让何以安缓缓绽开笑容。
不过看在何婆子的眼里,那就是对她笑的,她很满意。
把木薯山薯都搬到最里间,也是最靠近厨房的那一间,也没花多少功夫。
因为那一间房最近厨房,也有西晒,就安排给了粮食,做杂物间。
数过来,最靠近粮食房自然是何婆子住的。
一间做了厅,很大;厅里面是有小隔间,以前拿来住人的,现在都空了下来。
而最东侧的那一间房,是何以安和张知意的。
一间房能住一家子,宽大到让张知意随意摆弄了一下,就将就着先摆了两张床。
一张是他的;一张是旧来的烂床,她已经用患子的汁液好好清洗过,也晒干了,应该能清理完那木缝间的虫子。
窗间的书桌上,摆放了一个竹子瓶,实则就是竹子筒,上面是何以安雕刻的四不像梅花,里面插上了张知意在收割稻谷时,在田间拔的一株野菊花。
四不像瓶子旁边摆放了两本书,一本是三字经,一本是游记。
何家也识得字,苦陷于农家小院,唯有那简薄的游记,能够抚慰他一生未出清河镇的悲哀。
田间地头。
张知意束手束脚,包的严严实实,戴着草帽,与何婆子鼓着劲,一声不吭地埋头干活。
那力气之大,那速度之快,那丝毫不偷鸡的严肃,让旁人瞧着了,都会说几句。
“呀,何婆子,你家小孙媳妇可能干了呢!”
“那是,平日里都瞧不见知意这么能干呢,果然嫁了人,就是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