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婆子被夸得心花怒放,好像说的就是她一样。
“哪里哪里,真的是侥幸罢了,瞧她都这模样了,到时还得好好看看呢!”
“那真的是要看看的,估计就是被撞的。知意啊,能不能跟尚伯伯说一下,你是怎么猎到这头猪的啊?”尚屠户是真的很好奇。
若是能侥幸领悟一二,他尚家男儿,还不能上山多抓几头吗?
尚湖也是很想知道,凑近了来,一个劲地问:“知意妹妹,你快些说。”
何以安一出来,就瞧见张知意被一个壮实的男娃围着,而她在重复刚刚的话,心里有些不爽快。
他快走了几步,险些被脚底下的猪给绊倒。
何婆子快些说:“哎哟,以安,小心些看路。”
“好。”
这般引起了张知意的注视,他才缓缓地放下脚步,拿着细细的毛巾,直接给她上脸。
“不是洗过了吗?”张知意又被糊了一脸,温温润润的,一张大掌抹着她的脸。
何以安低沉地说:“再擦一遍。”
“……”
尚湖摸了摸鼻子,这才想起来,这是山坳村那闻名的何家!这位就是何家那个病痨子,这位就是他新……换回来的妻子。
据说还是与堂姐换的呢。
大家都说是这位姑娘喜欢何以安,才不本分换了亲事的,上赶着去填这个火坑。
可他瞅着,这两人并不像那轻浮的模样。
他觉得那些嚼舌根的,反而就更像是不本分的了。
他赶紧抛开,去与父亲一起商量这野猪的价钱。
“何婶子,你也知道,野猪不如那家猪细嫩,炸不出什么油,还柴肉,我们收进去,也是低价卖了的。”尚屠户眼底闪过精明。
“那什么价钱呢?”何婆子没卖过野猪,但是家猪每年过冬的时候是二十五文一斤,平日里也起码能卖二十文。
尚屠户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二十?”她喜出望外。
“十二文。”他赶紧补上。
“十二!这也太少了。这可是野猪呢!还是大猪,你这不是欺负婶子吗?这每年秋末的时候,村子里组织打山猪,能卖什么价格,我多少也是知道的,这十二,太少了!”
尚屠户也想多挣几文啊,他又伸了一根手指头:“婶子,加一文钱。你看,猪大呢!加一文就多了一百多文呢,我也得赚点。这野猪啊,我还得搬到镇上,去找那些人家去卖呢……要是卖不出去,我还得砸手里……”
何婆子看着这地上的大野猪,思索了一番,正准备应了,张知意就弱弱地插了一句话:“尚伯伯,十三文也是成的……毕竟我们这野猪,肚子里可不像冬日里的猪一样,喂得饱饱的……都是实打实的重量……”
尚屠户听了,倒也是点点头。
“就是这猪血,能不能放给我们?”她小心翼翼地抬眸,好生可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