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乡间随处都是止血的臭草,她自己下山的时候还很机灵,及时拔了就走,丢在背篓里,现在可不就用上了。
那冰凉的手指沾上厚绿色的草汁,连带着碎渣,都敷在了伤口那里。
“我要多久好啊?哎哟哟,疼……”张知意就问了一句,本来是要扭扭脖子的,不小心就牵扯到了。
她都忘了自己是扭到脖子,也扭到手臂了!
手臂还好,歇一歇,筋骨没那么硬了,明早就扭回来。
这脖子……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给自己拉上衣裳。
何以安脸顿时涨红,及时扭了脖子去。
“……”他一时法描述。
她真的不把他当……男人吗?突然他又扭曲了心思,她为啥不把他当男人,这般不忌讳……这这,这,难道是他不够男人?
“咔嚓!”骨头正位的声音把他叫醒,他下意识就瞧见了月光下那微微袒露了胸前白皙的皮肤。
他脸涨红,胡思乱想,发觉自己竟然有了某种特别的反应。
一时之间,在他这里,他觉得气氛旖旎起来,空气里鼓动着燥热。
可是张知意却开口打破了这种氛围,她扭了扭刚正回来的脖子,有些嫌弃地弹了弹那破旧的枕头,拖着全身都在喊痛的身子,就躺了下去,拉上了薄被子。
“这枕头贼不舒服。外面有我带回来的决明子,明日剥了,晒一晒,做个决明子枕头……到时,多摘点……大家都睡……”
慢慢地,她竟然直接就睡着了,一段话都说不完。
何以安愣愣地看着她,眨眨眼,刚刚的一些燥热顿时消失了,慢慢压抑了下去。
他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她就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他好像都没怎么瞧见……
……
经历了两只猪的袭击惊吓的张知意,还受了一身的伤,贪了些觉,一夜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下意识瞧以安的床铺。
早已经叠好,空一人。
她活动着筋骨,浑身都散架了一样,磨磨蹭蹭地下了床。
来何家之后,何婆子真的也没说过她偷奸耍滑,不像固定印象里的婆子,五更就叫人起来煮早饭,还经常由着她睡到了自然醒。
真的很难得。
她推开门,整个院子都充斥着朦胧的阳光,鼻子间都是莹润的露水。
十几个架子上堆满了还没完全能收进来的木薯淀粉,满满当当的,看着就喜悦。
菜地里的菜苗又拔高了几寸,不用过多久,她们也有随意可拔的菜了。
后院的五只母鸡“咯咯”地叫着,这么早就下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