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每想要就这么放下外界一切与阿芸一起度过安静的一生,唐演又不甘心,至少要查清楚是谁算计了自己,重伤险些送命,然后报复回去,而且,哭山女是用寿命换去山珍的,看着阿芸每一次回来突然出现的白发,眼角悄然攀爬的皱纹,唐演也心疼啊!
可他能为力,出山的次数屈指可数,联系手下的机会更是少,何况,他的手下与势力也不知还能剩下多少……
唐演愁啊!
这就是一个死循环。
所以他把选择交给了命运。
天定,这是一个借口,是他逃避责任逃避内心谴责的借口。其实他的决定早就做下了,在他第一次在山外联系手下的时候。
唐蓝扫过前面那个专心前进的人,黑眸里划过一丝讽刺。
人心本私,就算是蛊虫也法控制,要不然怎么有那么多被抛弃不得善终的蛊女呢?
“阿蓝,爹先走了,曹老板要收货呢,你有什么想要的,跟爹说,爹卖完山货就给你带。”
“这些钱你拿着,买些零嘴和首饰玩罢。镇上热闹着呢!”
局促的山里汉子掏掏全身上下,掏出的些许碎银与铜钱交给面前的女童,好似羞涩局促不安,眼神飘忽。
“好,咱们还是这里集合。”
“嗯,好。”
明显异域服饰的银饰女孩接过,那一双清冷又黝黑的眼睛,好似看透人心,让唐演心里一嗝哒,但他定了定神,一如既往,只是眼神开了。
作为邙山之下的一个镇子,也是唯一一个山里与山外联系的镇子,山下镇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山下,顾名思义,邙山脚下。
这山下镇虽然简朴但不简陋。穿着各自部族衣服的山中人,与宽袖的中原人,交谈汇聚,十分热闹。
走商收山货的中原商人带着打下手的伙计,纯粹游玩的少年少女们,还有身穿劲装的江湖侠客与出山玩耍的身佩银饰的寨里男女。
一对意图各异分开走的父女倏忽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但是殊途同归。
山下镇到底是一个小镇子,就这么大的地方。
八珍楼,山下镇中央的酒楼,也是山下镇最好的酒楼,嗯,也是最大的最贵的。
其他的那不叫酒楼,只是富有民族风格的农家餐馆,浅尝民族风情的一时之乐。
外面支个小牌子,里面人家居住。多有外来客时,把牌子立起来,招牌挂在屋檐下,镇子安静的时候,招牌一摘,就完了。
这水平高低参差不齐,要说是有面子有格调,请客吃饭不失面子还得是八珍楼。
这八珍楼以前不温不火,但是近年来却以服务好,推出新颖的火锅菜式在中原占有一席之地,风靡一时。
消费也高。
嗯,毕竟主家改革了。
但是今天,一对父女一前一后进了八珍楼三楼不同的包厢。
见的是不同的客人。
哦,你问是怎么知道的?
巧就巧在招待他们的店小二是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