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洗个澡冲个凉,了不起吃完了再洗一个。”林友邦去把炉盖盖上,只留下一个口子,免得火力太大把鸡汤炖干了。
做完这些他才回里屋,拿来一个脚盆,把一桶凉水倒进去,然后光溜溜的进去泡着才舒坦下来。
这个年景,四合院的厕所都是外面的公厕,各家的人洗澡都是在屋里坐脚盆洗。
林友邦家的脚盆够大,以至于他能在脚盆里面躺下,大腿贴着脚盆的边缘,头颈则枕在另一侧边缘上的毛巾上。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院里乘凉的各家慢慢都回去了,留下空荡荡的院子。
秦淮茹好不容易把饿着肚子的小当哄着睡了,盗圣棒梗又喊饿。
“你今儿不是在你傻叔家闹着吃了吗,还喊饿?”秦淮茹把孩子放好,起身将粮仓盖好出来训斥道:“睡觉去,别闹了,把你妹妹闹醒了你小心点儿。”
“你吼他干嘛呀,孩子吃不饱,你这个当妈的不也有责任吗?”贾张氏不乐意了,夹枪带棒的教训秦淮茹。
反正在贾家,秦淮茹就是一个旧社会小媳妇儿的命,不赚钱光吃,又是一个农村来的,自然不受待见,贾张氏可不会说她儿子没本事,要不是秦淮茹总能可怜兮兮的出去借到棒子面什么的,这个家更加没她的地儿。
秦淮茹瞅了眼贾东旭,见他不开口维护自己,落寞低头道:“东旭一个月就那么点定量,工资就二十七块五,我能怎么办?能借的都借了,我娘家那边都有人饿死,我总不能回娘家开口吧。”
她越想越委屈,当初从农村嫁到城里的时候,村里人都以为她是来享福的,还羡慕她,但城里的日子如何,只有她自己清楚。
“行了行了,天儿不早了,你去林家找林友邦去。”贾东旭放着这么一个大美人不珍惜,反而不耐烦的说道:“林家老爷子刚死不久,应该给林友邦留下一些家底,老爷子生前的工资可不低,他一个老人又吃不了那么多,林友邦一毛孩子屁都不懂,你去问他借一准儿行,对了,记得把妈吃的药丸子拿回来,别让人看见了,我还要脸呢。”
这事儿是一早就说好的,秦淮茹委屈扒拉的起身,瞅了眼外头院子里没人了,挑开门帘出去。
她干这事儿已经是轻车熟路了,找易忠海拿东西也是半夜。
从正院到中院再到林友邦家的前院,秦淮茹一个人都没有碰到,来到林友邦家门口,秦淮茹不敢大声喊,担心隔壁闫解成兄弟听到了。
轻声叫了两声,没有听见林友邦答应,秦淮茹便挑开帘子推门进去。
“什么味儿,这么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