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五位仙君,念相、七情、德佑、武曲、智绝,岑清宴以这些日子的经验判断许皇后最有可能是其中之一。
原因也很粗暴,因为论从城府、手段、心境来说,许皇后都是最复杂的,这个女人绝对不是表现出来的那样好说话。
而武曲仙君最有可能的便是景婕妤与江婕妤之一,从宫中擅武之人来看只有景婕妤、江婕妤与裴贵妃,裴贵妃既是司政仙君便可以排除出去。
剩下两位,依岑清宴来看更有可能的则是景婕妤。
毕竟江婕妤仍旧保有一颗赤子之心,而景婕妤......
岑清宴想到昨日景婕妤的嘴脸,便觉十分棘手。
不过好在此人心思简单,目光短浅,看见银子便走不动道了。
在她的催促之下,令窈不太情愿地从库房中将封妃时裴太后赏赐的一箱珠宝搬了出来。
裴太后入宫二十余年,手中之物哪件不是珍品?随随便便都比邰文璟给的那些要体面得多。
“娘娘,您若是要赏赐别人,咱们库房里多得是首饰,何必要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呢?”
令窈有些肉疼,这才半个多月,自家娘娘都要将库房给掏空了,这景婕妤又是何方神圣值得娘娘这么上心?
岑清宴却觉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景婕妤此人贪婪成性,爱财,又在裴贵妃手底下,自然见过不少好东西,只看她平时的吃穿用度就能看出来。
今日景婕妤并未出门,穿了件丁香色的曳地百花裙,上身是同色的褙子,殿内炭火很足,一点儿也不会冷。
岑清宴打量着她戴的首饰,乍一看都是合乎规矩的,其实里头有不少低调的好东西,端看那对通体碧绿的宝石方扁镯还有右手上嵌粉珊瑚尾戒就可见一斑。
见了岑清宴,她警惕地往后一步,缓缓行礼:“臣妾见过贤妃娘娘。”
岑清宴亲手将她扶起,微笑着入座,暗中仍在打量着她的寝殿。
虽说只是一方侧殿,装潢可不比她倾云殿的主殿差呢,姝美人和谢充容那儿更是比不上。
还是有钱啊,邬家不愧是裴家的钱袋子。
她犹自感慨,景婕妤却已在心里泛起了嘀咕:这岑贤妃莫非是昨日之仇未报,咽不下这口气,今日特地来寻麻烦的?自己可是裴贵妃的人,岑贤妃如今正与裴贵妃交好,她怎么敢?
“令窈。”
岑清宴并不开口解释,而是先将自己带来的厚礼送上——一整套由绿松石点缀镶嵌而成的头面,足有十八件,明晃晃的摊在桌子上。
景婕妤登时看直了眼。
岑清宴便知这招用对了,她伸手盖上盖子,才勉强将景婕妤黏在头面上的目光给拉回来些。
“这头面是本宫封妃时太后娘娘所赐,本宫整理库房时偶然翻出来,想着和婕妤正相配。”说罢她微微一笑,又将盒子往景婕妤面前推了推。
景婕妤双眼放光,一双手迫不及待地抚摸着木匣的表面,语气兴奋道:“这么好的东西,娘娘果真要赠与臣妾?”
她面露纠结,下一瞬闭眼狠心推了回去:“娘娘快些拿走吧,臣妾只是小小一名婕妤,带不得这样华贵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