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邰文璟才放开因呼吸不畅而脸色涨红的纯妃,又忍不住再度俯身在其额头上印下一吻。
“让你再胡言乱语,嗯?”
纯妃既开心又害羞,低头不语。
看着她眨眼时长长的睫扫过眼睑,温顺地依偎在自己的怀中,邰文璟生出了恍若隔世之感。
依旧是这样萧瑟的午后,外头冰天雪地,两人的心境却与那年在柘国时截然不同。
心头的幸福法言说,邰文璟喉头滚动:“怜娘,等公主出生后,咱们再生一个皇子,有你这么温柔的娘亲做榜样,她一定会待弟弟很好。”
就像和惠皇姐待子寿一样尽心尽力。
虽然和惠皇姐对他也很好,但他一直想要一个亲生的姐姐。
或许正是对心中温柔姐姐的那份执念在,才让他对纯妃这般迷恋。
纯妃神情温柔,轻嗯了一声。
晚间的为云国使臣设下的接风宴,纯妃自是缺席了。
此时纯妃有孕的消息还未昭告后宫,许皇后脸上还能维持着不知情的端庄,并侧身附耳在玉茗耳边:“今日下午纯妃宫中召见了御医,宴上又缺席...去问问怎么回事?别打草惊蛇。”
玉茗悄悄溜出了大殿,宴席上并未有人注意到她的动作。
邰文璟自入席以来便嘴角上扬,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岑清宴坐在下方,远远瞧见他那副熊样,结合今日下午在门口不小心听到的只言片语,心头一阵恶寒,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恶心!
“贤妃,你怎么了?”
许皇后注意到她不太端庄的动作。
岑清宴顾左右而寻了个借口,道:“臣妾...臣妾坐在风口,冷得很。”
“你坐这来。”裴贵妃听罢,皱眉向她招手。
贵妃的桌子宽敞,足够坐下两个人。
对面的江婕妤亦向她热情招手:“贤妃娘娘,臣妾身体强壮,可以替您挡风!”
裴贵妃闻言眉毛皱得更深了,刚忍下一个谢充容,怎么又出现一个江婕妤?
台上邰文璟见状有些目瞪口呆:这一个月贤妃的变化真是不小呐,骄傲的贵妃、直爽的江婕妤都纷纷向她示好。
许皇后亦是察觉到危机,她将自己的手炉递给身后的宫女:“送去给贤妃那儿。”
并笑道:“贤妃,本宫的手炉你拿着吧。”
岑清宴哪里想过自己随口的一句冷,就招来这么多关注,连裴太后和对面的云国二皇子都在往自己这边看。
她连忙接过手炉,并谢绝了另两人的好意:“不必挪来挪去了,麻烦,坐这挺好的...离歌舞近!呵呵呵...”
她干笑了几声,这一番动作惹得云丞桢轻笑出声,还伴有几声咳嗽:“咳咳...贵国的后宫妃嫔真是和谐啊,姐妹情谊真令人羡慕。”
姐妹情深?
云才人的眼中闪过一抹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