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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我猜,当你看到这张牛皮纸的时候,该是为时已晚了吧?”
该死的卿流景,他果真是故意的!
清妧气得把牛皮纸当作卿流景的脸,丢到脚下踩狠狠踩,踩着踩着,她忽然停住了。
卿流景为何会觉得阿爹得胜的消息对她尤其重要?
那会儿溱国大胜是举国皆知的事,他又怎么料定她不会相信阿爹胜了,并且会因此做下为时已晚的事来?
难道他——
猜出真相的清妧指尖止不住地颤抖,她想起那日见到卿流景时,他说得那两句似是而非的话。
“卢嬷嬷,阿爹送我的匕首,为何会在二殿下手里?”
“回县主,因这把匕首是县主送给殿下的。”
“我送得?”
她怎么不记得?!
“殿下四岁时,陛下下敕,让殿下作为质子前往韩国,殿下知道后,哭着躲了起来,整个皇宫的人都找不到殿下。”
“总不能是我找到了他吧?”
“县主不仅找到了殿下,还将将军送您的匕首转送了殿下。
您告诉殿下,恐惧不会因为逃避而消失,所以,要想不恐惧,那就只能杀掉那些让他觉得恐惧的人。
杀完了,他便再也不必躲了。”
“……”
清妧眨眨眼,全不管相信三岁的自己曾经说过如此惊世骇俗的话,所以,卿流景会变得这么可怕,得怪她?
“那他又为何要将匕首送还我?”
“因为殿下说,陛下将老,陵阳城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县主既
是国公爷的女儿,便定会被卷入其中。
若县主不想为人鱼肉,那便只能拿起刀剑,杀掉一切欲把县主当鱼肉的刀俎,所以,殿下把他杀过无数人的匕首,亲手送还到县主手上。”
竟是因为这样……
那上辈子,卿流景在她大婚之日送来匕首,是不是也因为他早已知道顾家人的阴狠毒辣?
卢掌事屈身,一字一句道:“县主,婢子知道您不愿意相信任何人,然,纵然您有滔天本事,也不能独自穿过风云诡谲。
殿下让婢子转告县主,这一世,只要您肯信他,那他愿意陪您踏过阴谋和杀戮,共赏彼岸花开。”
“呵……”
真真是动听至极的情话,可清妧一句都不信!
上一世,她赔上安家的一切,送给顾浥尘一世的锦绣繁华,他亦能在位列三公之日把她父亲五马分尸了,如今,她不过送给卿流景一把破匕首,他便真当她是救世的菩萨供奉起来?
荒唐!
不过,若卿流景真同她一般,是重生归来,那么上辈子的他,定然到最后都没能登上至高位,故而这一世才着急找她合谋。
清妧微微勾起嘴角,弄清楚卿流景的来处,他急于招惹她的目的,倒是将她对他放下了三分防备。
若这一世她能助卿流景登上至高位,那父亲和安家就可永保太平了吧?
“卢嬷嬷,烦请你转告二殿下一句话,想让我劝阿爹助他登上皇位,做梦!”
卢掌事有些哭笑不得:
“县主,婢子能多问一句为什么吗?”
“二殿下自是英明神武,可谁能保证他将来一定能登上帝位?”
万一像上辈子那般,被人算计死了,那安家岂不是还得被抄家?
再有,阿爹一生忠良,除非卿流景登基,否则阿爹绝对不可能先一步投靠他,便有人把刀横在他脖子上,也不可能。
“不过,我虽不能劝阿爹助他,但我可以助二殿下更快地回到陵阳来,如此,便当还了他的一场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