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妧,我饿了。”
“鸡汤就在殿下手边。”
“我拿不住。”
“殿下拿得住《刑典》,却拿不住一个碗?”
“嗯。”
清妧按耐不住,翻出一个白眼:“爱吃不吃,饿死活该!”
说罢,她便转过身,打算盘回坐榻喝她的清粥,走了两步,她又忍不住回过头,见卿流景拿起《刑典》又看了起来。
她顿时火冒三丈:“你真——”
正此时,院外传来一阵骚乱,不久,微雨急急奔到廊下:“县主,南宫副统领带着禁卫军,要搜安家。”
“进门了?”
“回县主,禁卫军已到前院。”
清妧疾步跑到卧榻旁,一边命流萤端走鸡汤,一边坐上卧榻,抽走卿流景手里的《刑典》捧在自己手里。
“将才让殿下喝汤,殿下拿乔不肯吃,如今好了,殿下是想吃吃不成,万一叫南宫文轩抓到,殿下恐要变作饿死鬼!”
“我——”
“闭嘴。”清妧将被褥兜住卿流景,“不许说话。”
“呵……”被褥下,卿流景愉悦地笑了起来,可
笑着笑着笑声又变作沙哑的咳嗽声,“咳咳咳……”
不过半盏茶,南宫文轩带着禁卫军闯进安乐居。
“安乐县主,末将南宫文轩,奉陛下敕旨来搜安家,还请县主速速离开卧房,好让末将等搜查。”
流萤屈身:“南宫将军有礼,县主身子不适,恐不能下榻。”
“安乐县主莫不是要违抗敕旨?”
“南宫将军莫要误会,县主当真身子不适,无法起身。不过县主说了,将军乃奉命行事,她绝不为难。
县主还说,安乐居内任由将军搜,唯独她的卧房,若将军非要搜,便请将军念及她的闺誉,一人进去。”
南宫文轩不答,回身问同来的两个校尉:“你们以为呢?”
两个校尉急拱手:“卑职以为可行。”
“那便搜吧。”
“是。”
禁卫军拔出腰间长刀,开始在安乐居内乱窜,婢子们被发着寒光的长刀吓得时不时发出两声尖叫。
南宫文轩便在这乱糟糟的声音里,领着一个校尉,进了清妧的卧房。
隔着看不清内里的纱帐,南宫文轩冷冷道:“安乐县主,末将得罪。”
“本县主身子不适,无力招呼副统领,副统领只管随意。”
“好。”
南宫文轩提着刀,自外间开始,一寸一寸地搜查,柜子里,几案后,窗扉下,房梁上,凡可能藏人的地方,他无一错漏。
外间搜完,南宫文轩便要进里间搜,流萤飞快挡在门前。
“让开。”
“将军恕罪,婢子并
非要拦将军,婢子只是想提醒将军,内里是县主卧房,除将军外,旁人不得进。”
校尉识趣地摸了摸鼻子:“副统领,卑职在外间等您。”
“嗯。”
进了里间,南宫文轩的脸色沉得厉害,只见他的长刀毫不留情地挑起几案,捅开柜门,动静之大,连等在外间的校尉都忍不住觉得有些过了。
不过,陛下却格外赏识南宫文轩的不知变通,甚至于昨日,赵尚书进宫告南宫文轩擅闯后宅,陛下也就随口骂了两声,算作惩戒。
可叹这一遭抓人,吓坏陵阳城中多少小娘子。
校尉叹南宫文轩不解风情时,南宫文轩已搜完能搜的地方,目光定定地落在卧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