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礼摇摇头。
“不瞒王尚书,本殿什么都不知道。”
卿云礼的话音将落,瘫在坐榻上的伍珍娘忽然一跃而起,只见她迅疾地冲向卧榻:“贼人,快放开安乐县主!”
而半躺在卧榻上的卿云牧因为舱门突然被踹开而浑身僵硬,是以珍娘冲上去推他时,他轻易就被推开了。
卿云牧滚落床榻时,连带勾下了小娘子头上的帷帽。
伍珍娘瞪着安清如,不敢置信地喊:“安如娘,怎么是你?!”
然,安清如正困于极乐香,她既不知道自己是轻衫半褪,亦不知道房里站满了人,她只是迷离着美目,本能地扑下卧榻,想要再去纠缠卿云牧。
“三郎,三郎……”
众人尚在惊愕中,直到安清如再次攀上卿云牧,卿云牧才恍然间清醒,他猛地抬手,以掌背劈晕她。
“王怀瑾,你在发什么愣?”
卿云牧的一声呵斥,令王怀瑾陡然间回神,他急忙犹如驱赶蚊虫般,把同样震惊地无以复加的禁卫军们赶出舱房。
然后,他“嘭”地一声关上舱门。
都城军校尉李秦提着刀,冲进船舱。
“尚书大人,九曲湖岸边和湖上的水匪已尽数被崔尚书拿下,崔尚书让末将转告王尚书,一切已大安。”
安?
王怀瑾苦笑一声,心道,旁人安不安,他不知道,但他自己怕是难安了。
只七殿下一人出了岔子,皇帝便要大怒,如今连大殿下也出了岔子,他这个天苍神舟的总掌
事,不死也要脱层皮了吧?
舱房内,卿云牧一边竭力镇定地拢好衣衫,一边对卿云礼道:“三弟,你信我,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卿云礼颔首:“皇兄,我自是信你的,只——”
他的未尽之言令卿云牧面色发黑。
卿云牧敛眉,目光落在昏死在他脚边的安清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出现在他房里的人会是安清如?若他这里的人是安清如,那安清妧又去了哪里?
卿云牧瞪着趴在地上亦是一脸茫然的伍珍娘,刚要开口问两句,却听门外传来三声“咚咚咚”。
“大殿下,三殿下,微臣有事回禀。”
卿云牧厉声低吼:“滚进来!”
王怀瑾拢着袖子,快步走进去。
“王怀瑾,你还有何事?”
“回大殿下,回三殿下,将才微臣带人搜查水匪,路过七殿下舱房时,见门前无人,里面无声,担心七殿下遭遇险境,就带人闯了进去。
然,房里并无水匪,只隐隐瞧见七殿下和一个小娘子躺在卧榻,但地上摊着一袭流光溢彩裙,微臣以为那小娘子多是……安乐县主。”
“走,去看看。”
说罢,卿云牧绕开王怀瑾,急急出了舱门。
王怀瑾看着倒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安清如,小心翼翼地问卿云礼:“三殿下,那这里又该如何是好?”
“先寻两个婢子进来好生伺候着。”
“是。”
卿云礼和王怀瑾亦要离开舱房,坐在地上彷佛傻了一般的伍珍娘突
然站起身。
“三殿下,请留步。”
“伍珍娘,你还有何事?”
“回三殿下,小女委实担心县主安危,求三殿下恩准,允小女同去。”
“也罢,一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