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宫告诉你!水匪招供,因静娘和如娘身穿流光溢彩裙,他们便以为静娘和如娘出生富贵,这才独独掳走了她们。
可是妧娘,如娘身上的流光溢彩裙该是本宫赏你的那一身,可为何这裙子却穿到了如娘身上?!”
顾兰时猛转头,果见如娘身上穿着流光溢彩裙。
“阿妧,你怎能如此狠心?不管怎么说,如娘都是你的妹妹!”
清妧不看顾兰时:“娘娘,如娘虽然避在小女车上,可一到九曲湖,她便立刻下车,去了别处。
之后,小女一直和伍珍娘同行。
后珍娘遇上崔离郎,小女才走开片刻,可就在这片刻功夫,桃林里忽然扬起一阵浓雾,熏得小女昏了过去。
等小女醒来,人已在桃林外。
小女也很想知道,桃林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何穿在小女身上的襦裙会到了如娘身上?”
说到这里,清妧略略屈身。
“既娘娘说,陛下已将今日之事查得一清二楚,那小女恳请娘娘告知小女真相,莫要让小女平白含冤。”
“……”
这话瞬间让皇后的眼底蒙上一层浓厚的阴郁。
除夕夜,安清妧在大明宫上,面对皇帝质
问,便犹如此刻这般镇定从容,当时她还觉这般脾性不错。
而今,换作她立在高处,质问安清妧,她才知道,身为上位者撞上一个这般不畏尊卑的小娘子是何感受!
皇后沉默时,清妧竟是干脆跪在地上,朗声说道:“先帝曾有言,溱国之本,在于法礼,小女虽无足轻重,却不甘受冤。
如若小女今日冤死在鸾凤殿,小女之鬼魂亦会托梦阿爹,求他为小女击鼓鸣冤,还小女清白公道!”
好一番铮铮之词,不止让皇后面色如墨,亦是让一墙之隔的皇帝面染霜色。
但静立在皇帝一侧的伍珍娘却因为清妧的无所畏惧而大受震动,她恭敬地跪在地上,朝皇帝叩首。
“陛下,小女以为县主无辜,求您明察。”
皇帝的脸瞬间黑得能滴出墨来。
他让伍珍娘到此旁听,可不是让她来帮安清妧说好话的!
虽安清妧无关紧要,可她的父亲统领着溱国三军,且溱国对韩国,北夷能不输,安行洲功劳最大。
他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安清妧,便寒了心腹大将的心。
皇帝朝王忠颔首,王忠遂抬手,朝西墙轻叩一下。
西墙另一侧的皇后听见声音,努力压下怒意,对清妧道:“你说得对,本宫理应给你一个公道。”
说罢,皇后厉眼扫过安清如:“如娘,你下车后去了哪里,做过什么,还不速速从实招来?!”
如娘垂眸,双手紧紧揪着衣襟,不肯开口。
见此,顾
兰时急得舌苔冒火:“如娘,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若是为人所害,皇后娘娘定不会叫你平白受辱!”
如娘只管埋首,照旧一言不发。
皇后不再多问,而是干脆拿出禁卫军审出的供词:“安如娘,安家待你恩重如山,安国公更待你如亲女,你不知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然还敢买凶害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