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砚书满脸为难,没有说话。
正此时,宴会上,有一宾客忽而起身:“廷尉大人,有道是人命关天,万一这婢子没有胡言,大人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可若婢子是胡言,那廷尉大人往安家一探,亦是为证安乐县主清白,下官以为,廷尉大人不妨一去。”
这话说罢,不少宾客点头称是,顾远林见之,方才起身。
“不瞒廷尉大人,前日这婢子来过顾家,她说时娘被囚在房中,困顿不堪,求顾家出面,再把时娘接回顾家。
可老朽不信,命人把她打了出去,谁能料到,她今日竟胆大包天地求到廷尉大人跟前,真是罪该万死。”
说着,顾远林大喊一声:“来人,把这胆敢污蔑县主的刁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顾老爷,婢子没有胡说!”
然,顾家的奴仆已经冲上来,揪住香莺便要拖出院外。
“廷尉大人,时娘是安家嫡妇,安乐县主嫡母,陛下亲封的二品诰命夫人,难道您要眼看着她死得不明不白吗?”
伍砚书瞬间肃目:“且慢。”
顾家的浑水,他不想趟,可回头若顾时娘真死了,那他或成县主帮凶,担下害死二品诰命夫人的罪名。
这罪滔天,他担不起。
伍砚书朝顾远林拱手:“顾老爷,不如先去安家看看?”
“也好。”
须臾,伍砚
书,顾新阳和顾仲阳,领着十来个朝臣,急急往安家去,顾少阳趁人不备,转头对身后人说:“快去给烟娘报个信。”
而后,他跟在人后,去了安家。
伍砚书等人行到安家宅门前,前院管事富成,迅速冲出来。
“诸位是何人,来安家做什么?”
顾新阳走到人前:“富成,这位是大理寺廷尉,有人状告县主私囚时娘,廷尉大人特来查看。”
“一派胡言!”富成立答,“廷尉大人,奴不知道是何人在污蔑县主,但奴必须告诉大人,绝无此事。”
“有没有,一看便知。”顾新阳一边用力拂开富成,一边示意同来的奴婢上前拦住安家的奴婢。
“廷尉大人,里面请。”
“嗯。”
顾新阳和顾仲阳在前,领着一众人,直奔安家正房,守门的婆子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便先叫人推开。
“你们是谁?如何敢擅闯安家?”
顾新阳低眉,神色凶横:“贱婢,连我都不认得吗?”
“顾——殿中?!”
“说,你们为何守在此处?”
婆子被吓得心神俱裂,未曾细想便已老实说:“奉县主之命,在此看着顾时娘,不许她离开正房半步。”
顾新阳心下大喜,面上去作惊恐状:“廷尉大人,香莺竟是没有胡言!”
“……”
伍砚书是何等阅历,到了这一步,焉能看不出今日这一局和顾家脱不了干系?说不得就是顾家有意构陷安乐县主。
然,他已入套,退无
可退。
“走,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