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追,追了半年有余,等她把人抓回来锁在身边,父皇没了,皇长兄被二哥逼得败走北夷。
也因此,皇长兄和二兄结下
死仇,北夷更是打着替韩国拨乱反正的名号,带兵杀入韩国,打得韩国大败。
如今,北夷不肯撤兵,扬言要攻下东都,二兄心惶惶,这才差她来陵阳,想请大溱出兵相助。
二兄的意思是,不管溱帝肯不肯出兵,她都得和溱国皇室和亲,且和亲的对象,既不是皇帝,也不是太子或者三皇子,而是那病歪歪的卿流景。
可凭什么是卿流景?!
“停车!”
马车骤停,太子强撑着笑脸,问:“青阳公主可是有哪里不适?”
“本宫要去逍遥居。”
太子笑容绷不住:“公主为什么要去逍遥居?”
“自然是因为逍遥王在东都时,本宫和他感情深厚,如今,本宫到了陵阳,自然是要先去探望他。”
“不知公主和卿流景是怎么样的感情深厚?”
青阳公主挑眉,朝太子荡漾一笑:“太子以为呢?”
“……”
太子的脸,登时绿了,于是,他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就卿流景那样的病秧子,公主也瞧得上?”
跟在太子身后的王怀瑾,脸色也绿了。
如今,逍遥王在民间的呼声有多高,太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全不在乎?
便是撇开这一点,太子和逍遥王是兄弟,兄当众嫌恶弟,叫易御史知道,岂不是又要在朝上弹劾?
“逍遥王身子或不及太子,但那扶风弱柳,叫人一窥就心颤的仪态,却是太子这一生都望尘莫及的。”
说罢,青阳公主丝毫不顾太子已然沉
如浓墨的脸色,捂着唇,“格格”直笑。
二兄说了,溱国不出兵,抱得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念头,是以,她到陵阳后无须顾忌,若能扰乱溱国内局,对韩国有百利而无一害。
“青阳公主,你若要见卿流景,可以,须待孤禀明父皇后,另定时间。”
“呵。”青阳公主目色一沉,不悦反问,“若本宫非要现在去呢?难道太子要叫禁卫军拦住本宫不成?!”
“……”
王怀瑾简直头痛欲裂。
饶是他脾性再好,也不得不承认,易章是对的,太子脾性暴烈,青阳公主性情乖张,两人犹如针尖和麦芒,难以和平相处。
“三殿下,不然您劝劝太子殿下?”
卿云礼亦不想管,可父皇命他和太子一道接待韩国使臣,就是为了让事情能够顺顺利利的,若他什么都不做,回头又该惹得父皇猜忌了。
“皇兄,臣弟有话说。”
“那就说。”
卿云礼抿唇,指尖暗指远处,卿云牧皱起眉头,不情不愿地走到一旁。
“你想说什么?”
“皇兄,父皇说过,此番是溱国理亏,是以才会命皇兄亲自接待青阳公主。
虽说公主举止放肆,一言一行不遵循常理,可为了两国之间盟约,还请皇兄受些委屈,莫要和青阳公主一般见识。”
卿云牧当然不想听劝,却见崔郁离暗指不远处,笑着朝他躬身的王怀瑾。
父皇虽然让王家庶女嫁与他为侧妃,但王家之心,不会因为一个
庶女而轻易转圜。
显然,卿云礼深知这一点,所以才变着法子给王家面子。
呵。
卿云牧心里不屑,面上却道:“行吧,那孤就陪青阳公主,去逍遥居,会一会孤的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