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青阳公主冷笑,“若果真如此,那这安行洲可真够胆大包天的,连皇帝陛下都敢不知会,就自己拿定主意,如此胆大妄为的臣子,皇帝陛下还能留着?”
皇帝沉声,略带警告道:“青阳公主,大溱自来就有将在外,有所不受的道理,安行洲为何没有出兵,在兵部调查结果出来前,朕不会对他做任何处置。”
“那么敢问皇帝陛下,兵部何时能出结果呢?”
皇帝不答,再看崔玉坤。
“回青阳公主,陵阳往苦白,哪怕快马加鞭,一来一回也要两三月,再算上兵部的调查,年前能有结果,已是极限。”
“那本宫就在陵阳城等到年末。”
说罢,青阳公主扭头,再问:“敢问皇帝陛下,先前大溱不出兵,是因为陛下不知韩国曾有求。
如今,青阳在此,为韩国的黎民,请求皇帝陛下出兵,解韩国之困,不知皇帝陛下能不能答应?”
皇帝敛眉。
安行洲对韩王求援一事置之不理,他怒,但怒得是安行洲对此事的隐而不报,而非他对此事的决断。
当初,溱韩选择结盟,是因为溱国将将立国,诸事不定,为平内患,壮大国力,不得不和韩国结下盟约。
可现在,大溱今非昔比,天下三
国,大溱之力哪怕不及北夷,也不至于差下太多,而比之韩国,那更是绰绰有余。
想来,北夷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对投奔的萧朝和以礼相待,为得就是先吞并国力一日不如一日的韩国。
这场战事继续下去,远比就此停下,对大溱有益。
可溱韩是盟国,盟约尚在,溱国若就此毁约,难免落于天下人之口舌,对来日溱国逐鹿天下,大不利。
“皇帝陛下不答,莫不是陛下也不想出兵吧?”
“自然不是。”卿云礼忽而站起,“父皇不言,不是不想助韩国,而是两国交战,苦得是无辜百姓。
如今战事既暂停,韩国当竭力和北夷和谈,若能不伤两国一兵一卒,而和北夷化干戈为玉帛,方为上上策。”
“不错!”皇帝颔首,“溱国不是不能出兵,而是一旦出兵,难免出现三国混战的局面,如此,岂非为祸苍生?!”
青阳公主当即绷不住,怒言:“是韩国不想和谈吗?是北夷狮子大开口,要韩国割让二十座城池方肯退兵,如此,韩国怎么谈?!”
静默不言的吕蒙缓缓起身:“公主,请稍安勿躁。”
“哼。”
青阳公主虽不悦,却是闭上了嘴。
于是,吕蒙朝皇帝拱手:“皇帝陛下,公主并非是对您无礼,只是不忍见韩国百姓水深火热,这才有些失仪,还请陛下多多海涵。”
“朕明白青阳公主心里的忧心如焚,所以不会怪罪。”
“皇帝陛下
仁慈。”吕蒙再次拱手,“昔日,臣在东都,就听闻皇帝陛下的贤名,想来皇帝陛下亦不愿见韩国被北夷如此欺凌?”
“朕的确不愿见。”
“皇帝陛下,正如青阳公主所言,韩国不是不愿意和谈,只是二十座城池,是韩国的三分之一国土,韩国实在不能应。
大溱不愿出兵,助韩国逼退北夷,韩国能理解,只是,能不能请大溱看在韩溱乃盟国的份上,出面斡旋,让韩国和北夷能够达成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