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璐当初还是章茵招上来的,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前两年两人还算得上亲近,后来忽然就疏远了。
章茵没有时间应对这些同员工下属之间的人际关系问题,时间一晃又是几年。
璐璐找上门来的时候,章茵还以为她是来给康昊拿什么东西,或者是康昊的工作出了什么问题。
可璐璐却说是来找她的。
“茵茵姐,我当初只是不敢面对你,才会疏远你的,我那时候真的很缺钱,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璐璐哭着说。
直到她意中发现康昊的新欢,用的那些奇诡手段。
她要被多年的愧疚压垮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难以控制的开出花来。
多年的婚姻自此开始崩解,找不到一丝重修旧好的可能。
不到两个月,章茵就在自认为幸福美满的婚姻中看见了数从前没有看见的东西。
她拿着这些东西去找康昊摊牌,换来的是这个相伴多年的男人毫不迟疑地讥讽和怒骂。
昨天,他还在电话里温柔地说:“下个星期就是我们的纪念日了,你想好要去哪里过了吗?”
而今天,他就能说出:“你看不见自己那张脸吗?你每天照那么多回镜子,就一点儿也感觉不到恶心吗?”
章茵当时被他骂蒙了。
这个强大了许多年,就连黑粉拖家带口地谩骂都敢回嘴的女人在那一瞬间思维停顿,竟是愣住了。
好在她的强大依旧存在,不同的是,以前她愿意给康昊开一扇窗,允许他了解自己柔软的内里。
而现在,康昊失去了这个资格。
过去这段时间承受的精神折磨终于有了来源。
康昊刚满二十岁的新情人不满足现有的位置,急切地需要章茵腾出地方来。
这位年轻的姑娘不知上哪儿寻来的法子,竟然真的奏了效。
而康昊明显知情,甚至做了这件事的推手。
“你这是被缠上了,最好仔细想想,最近去了什么地方,身边多了什么以前没有的东西。”她找到的大师这样说。
章茵打开一个古木盒子,李竹看见里头躺着一条很精致的金色项链,吊坠也是金色的,明显价值不菲。
“前夫送的,这吊坠里头有一张符,你最好别碰。”
李竹伸出去的手被章茵拦住了。
“没关系,我今天刚上过香拜过佛,放心。”
章茵这才迟疑着,把这古木盒子朝他递了递。
“先前找过一些大师,平安符也请过了,符水也喝了,能用的手段都用过了,还是没什么效果,薛亮就推荐了你。”
李竹手中摩挲着玉坠上的纹路,没感到有什么不同,只是有些凉罢了。
毕竟章茵发现吊坠有问题后就再没戴过,凉也是正常的。
“你相信我?”
章茵笑道:“相不相信又能怎么样?我如果自己有什么别的办法,还接受他的推荐做什么?不过你的年纪看上去确实不大。”
李竹摇摇头。
“那你看走眼了,我其实不是什么年轻人,别看我这张脸很嫩,实际上,我都三十五了。”
章茵狐疑地打量他一番:“那就随你吧,这位李四先生,现在能和我说一说你的办法吗?我可是很久没做个甜蜜的梦了,最近还经常看到些奇怪的东西。”
李竹将古木盒子扣好还给她。
“能仔细说说吗?什么样的梦,或者什么奇怪的东西?”
章茵深吸了一口气,回顾起这段时间的悲惨遭遇来。
“梦见自己站在悬崖边或者高塔上,有人在催着我朝下跳。梦见自己被人追着拼命的跑,好不容易跑到家门口,却被门槛绊住,求救也喊不出声音来,梦见自己变成了什么别的人,反正整整一夜都在努力活着,累得要死。”
“后来,我开始总觉得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这声音轻飘飘的,有时候是男人,有时候是女人,有时候是个老太太,有时候是个小男孩儿。”
“我做的检查,说是我疲惫劳累。可我自己知道,相对于前些年,我的工作安排已经缓和了许多,毕竟已经不是二十岁了,没道理现在才开始疲惫劳累。”
“然后,我开始在幻听的基础上出现幻视。”
“你看见了什么?”李竹有些期待。
章茵奈道:“我其实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因为我只能看见一团一团的黑影,我有时候觉得那叫我名字的声音就是那黑影发出来的,有时候又觉得是相反的方向。”
章茵露出了苦笑。
“因为这个,一会儿我还得把几乎放在卧室中间的床挪到靠墙去,不然真是一丁点儿安全感都没有。”
章茵说完话,看向李竹。
“你有什么头绪吗?”
若是以往遇见这种事,李竹只会有一个建议。
上六院儿看看去吧,踏踏实实得,好好治疗一下精神疾病。
但李竹刚和类似黑影的东西干过仗,现在实在说不出口这样的话。
可总不能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吧,那太拉了。
李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这会儿正值晌午,这里不比北方,现在还能感受到一些热意。
“等晚上看看吧,你今晚就好好睡,我和你共处一室,不介意吧?”
章茵摇摇头,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还介意这个,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李竹起身往外走。
“你干嘛去?”
“买点东西,对了,我看你这儿人不少,薛亮借我一会儿没问题吧,我午饭还没吃呢。”
章茵比了个k的手势:“回来我报销。”
李竹眼睛一亮,喜滋滋地出去了。
薛亮站在别墅门口,正在和修建绿植的保安说话。
这别墅里除了薛亮这些雇佣的保镖,还有负责章茵日常起居和居住环境的张姨和刘叔。
看见李竹出来,薛亮大步跨过来。
“怎么样?”
李竹也比了个k的手势:“晚上看,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你现在被我征用了。”
薛亮“啊”了一声,被李竹踮着脚尖,扒拉着后脖颈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