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喜好不好抑制，但道德可以归正。

他虽然喜欢，但也从来没干过大街上盯着姑娘的胸这样的事，属实变态了些。

但是今天，李竹目光发直。

直到这女人即将走到自己跟前来才反应过来。

他慌忙低下头，摸摸自己的耳朵，才发现出来的急，耳机忘记戴上了。

“和你说话呢？听不见？”

李竹感觉自己耳朵有点儿红了。

“听见了，听见了”，他抬起头，“您有事儿？”

女人点了点头：“嗯，有，一会儿打包，边吃边说，正好我也饿了。”

李竹点点头，高兴的排队去了。

直到拎着十屉小笼包在寒风里瑟瑟发抖，李竹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打包？打包去哪儿？

女人站在路边：“走了。”

李竹跟在她身后，跟回了自己住的酒店。

电梯缓缓上行，李竹觉得这事儿真是莫名其妙。

他抬了抬眼皮。

这么漂亮的姑娘，不会是什么骗子吧，一会儿给我来一出仙人跳？可我也没想对她干点儿什么，是她自己跟着来的。

不行，还是得说清楚，不能就这么让她毁了自己的清白。

士可杀，不可辱。

李竹做好了心理建设，深吸了一口气。

“你——”

“没想到你倒是配合，我的上级说，你如果配合，就温柔一点儿，如果不配合，就绑回去尝尝满清十大酷刑。”

“啊？”李竹迷茫。

女人皱眉：“我上级今天不是找过你了？咖啡厅。”

李竹：“……”

他恨不得把自己多买的这两屉小笼包扔进垃圾桶，至少能证明自己不是个小丑。

妈的，还不如让搞仙人跳的来呢，这样自己好歹还有一战之力。

李竹捏紧了手里拎得袋子，做出有些生气的样子来。

“你们有事？就算是国家队的也不能一再打扰我的生活吧。”

“国家队？”

“就是你们这些公职人员。”李竹没好气地解释了一句。

虽然他会因为自己的喜好给眼前的女人加上一层滤镜，但他可不是年少知的小孩子。

这人找上自己，八成就是陈休和周一发现了自己和博物馆里问题的联系。

那两个人应该是被昨天那出租车司机拖住了脚步，并且相当棘手。

所以他们的战友出动，目的是解决自己或自己身边的问题。

思及此，李竹感觉自己对眼前这女人的滤镜开始消散了。

李竹走到房间门口，步子突然停住了。

“你的证件？看看？”

先前陈休的证件在眼前一晃而过，他什么都没看见，这会儿倒是能仔细看看。

十三处的证件和他见过的片警的证件倒是没有很大不同，就连封面上的徽章图案都是一样的。

前几年他家隔壁租住过一个片警，因为被小偷报复烧了房子，临时租住了一段时间。

李竹那时候对这个职业充满了滤镜，只要人家回来，就去找人家玩儿，恨不得黏在人家身上。

虽然这种滤镜在他发现这人偷窥邻居王婶儿洗澡的时候破碎了个干干净净，也不妨碍他记得那代表着公正和正义的证件。

李竹将这女人的证件打开，才发现了一些不同。

就在隶属部门那一栏，跟在十三处后头的，是一朵形状奇异的花。

李竹凑近看了看，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这是你的证件？不是假的吧？”

李竹狐疑地将证件举起来，和面前的女人做起了对比。

“好吧，证件照确实是人类最不可理喻的发明，怎么能把活生生的美女拍成这样？”

李竹摇了摇头，把证件还回去，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现在你想问什么，可以尽管问了，这位段霜小姐。”

回来的这一路李竹已经想过了，一味的隐瞒是很难骗过眼前的些人的，不如自己先摸清楚他们的态度，看看这些人如果得到了采薇的消息会做什么。

段霜掏出手机，李竹看见里面播放的画面正是这几日博物馆门口的画面，非常清晰。

清晰到能看清楚他进去和离开的时候，双肩包上一甩一甩的拉链。

他看着段霜把几段视频播放完，问道：“额，现在逛一逛博物馆也犯法了，你应该知道这个博物馆在深城的地位，它简直就是到这里旅行的所有游客的上上之选。”

“游客不会一而再再而三跑去看相同的东西，而且，据我们所知，你本来已经购买了飞往京城的机票，是在去过博物馆之后突然取消的，我可以问一问这是为什么吗？”

李竹耸耸肩：“因为我和博物馆的孙馆长一见如故，如果我今天和你一见如故的话，今晚的飞机我大概率也不会上。”

段霜：“孙馆长为你删除了这几天你在博物馆内的监控，这也是一见如故吗？”

李竹没有上这个当。

“你在我的面前诬陷一位与我一见如故的、年长的朋友？”

段霜沉默片刻：“你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会？”

李竹反问：“什么误会？”

段霜的声音平淡波：“类似电视剧把人切片研究的邪恶实验室。”

李竹：“那确实经常是好人那一方做出来的事情。”

段霜：“所以你承认了，我们是站在正义的一方的，那你……”

李竹往身后挪动了一下：“所以你们真的会把人切片做实验？”

段霜：“……不会。”

李竹：“不信。”

房间内陷入了奇怪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段霜才开口说道：“你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

“你昨天在咖啡厅里很镇定，就像早就知道了有人会来找你，可要是真的和你细说些什么，你又停了下来。”

“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工作效率，这种来回的拉扯和试探会让我心情烦躁。”

李竹：“所以你想？”

段霜看着李竹的眼睛：“我认为你应该表明一下你的态度。”

李竹回看过去：“这很明显，我的态度是公理和正义。”

段霜看了他一会儿：“很好，我也是。”

李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听见了吗老太太，这人如果骗我，你就带走她，不用关心我以后能不能娶得上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