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觉道:“那穹隆宫丹泉与灵岩寺的石泥所制的不死仙药,也有副作用。当年,我就是在服下丹药之后才心智大乱,犯下弥天大祸。”
蒲甘国王金乌公主道:“哦?什么弥天大祸?”
悟觉摇了摇头,道:“我只希望用余生多多积德行善,化解罪孽……当日我服下丹药之后,每月都会发作一次,当年我受心魔所扰,屠杀灵岩弟子……我……我师父济世禅师,他为了抑制住我的魔性,将自己的血强灌于我,我才渐渐恢复神智,然而,师父却因此失血过多……他在临终前非但没有怪罪于我,反而将灵岩寺绝学落红神功传授于我,交待我要继承他的衣钵……可我自知对不起灵岩寺上下,实在颜再在此处停留,遂决定一个人云游四海……”
蒲甘国王金乌公主道:“济世禅师舍己为人,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当真是令人钦佩。好在你也行善积德,广做布施,以灵岩石粉,惠济天下。我想那济世禅师在天之灵,也是十分欣慰。虽然你没有留在灵岩寺担当主持,但你一言一行,皆是济世,也算是继承了那济世禅师的衣钵,实行了他济世为怀的遗愿。”
悟觉听那蒲甘国王金乌公主一番话,心中大是安慰。他双手合十,道:“不,我若拘泥于灵岩一处,固然可打理好全寺上下,但我走出灵岩,便也有更多人得以普度。”
蒲甘国王金乌公主顺势道:“既然大师有此普度众生之心,不如我封你为蒲甘国国师,你在我蒲甘国内开坛讲法,普度众生,那也是功德量的好事。”
悟觉道:“悟觉云游四海,只想救济天下百姓,至于这国师一位,悟觉身为出家人,也早已看淡名利,蒲甘国主还是另请高明吧。”
蒲甘国王金乌公主道:“悟觉大师勿要推辞,像蒲甘国国师一位,在大师眼里自然是虚名,既然是虚名又有什么不好接受呢?我蒲甘国子民也是天下众生的一部分,自然需要悟觉大师您这样的智慧高人指点迷津,若您身为我蒲甘国国师,则会有更多百姓愿意凝聚在大师身边听闻佛法,有更多众生能得妙法,何乐而不为?况且悟觉大师淡泊名利,您虽身为大宋人士,但也绝不会有分别之心,也会将我蒲甘国子民与大宋子民一视同仁,能让更多人离苦得乐,回头是岸,方才是真正的普度众生,济世天下。”
悟觉点头应允。蒲甘国王金乌公主则昭告天下,封灵岩寺悟觉和尚为蒲甘国国师。
蒲甘国王金乌公主和悟觉分别坐在两头大象之上,蒲甘国王则带领悟觉前去诸葛武侯庙,欲取出蒲甘七十二绝技。
一路上,蒲甘百姓看到是国主金乌,皆夹道欢迎。
悟觉道:“据《汉书?西南夷列传记载,汉安帝永宁元年,掸国使节曾出使汉朝都城,带来大量乐队和幻术表演者。“吐火、自支解、易牛马头,又善跳丸,数乃至千”,今日悟觉得以能见,实在是大开眼界。”
蒲甘国王金乌公主道:“蒲甘民众安居乐业,还需要悟觉国师长久教化人心,如此,天下贼。”
阿紫从蒲甘国围观的人群中钻出,将慕容复和段誉拉在一起,她左手搂住慕容复的胳膊,右手挽着段誉的胳膊。
阿紫道:“这里可是人山人海啊,你们两个跟紧我,可别挤散了!”
段誉被阿紫拉的后退,险些站不住脚。道:“好了,好了,西夏公主不知被谁下了毒,一直昏迷不醒。我倒宁可被毒的是我,这也不会被阿紫你给折腾惨。”
阿紫怒道:“什么嘛?我怎么折腾你啦?怎么?和阿紫我在一起,段哥哥你不开心吗?”
慕容复捂嘴笑道:“方才你挑那蒲甘服饰挑了半天,我和你段哥哥早就选好衣服装扮,陪着你挑,结果你挑来挑去又选了第一件紫色的,一会儿又看到什么宝石、漆器、草帽要买,一会儿又要买什么虾酱还有冬笋?唉,好在你段哥哥是个皇帝,不差那些钱,我看整个蒲甘国都要被你买回家了。”
阿紫道:“哼,慕容复,有本事的话,那你就把蒲甘国买下来,我阿紫还可以考虑一下,封你为复妃。”
段誉听闻捂袖一笑。阿紫见状道:“至于段哥哥嘛,我就封你为誉妃如何?”
段誉瞪大双眼,连忙摆摆手,道:“那倒不必,那倒不必!”
阿紫笑道:“段哥哥你对我那么好,封妃也算是委屈你了,我就让你当我阿紫的誉皇后吧!”
段誉、慕容复、虚竹、阿紫等人自从在市集与蒲甘国王金乌公主、哲罗星分开后,虚竹则被高相国喊去医治甘宝宝,众人回到小镜湖时发现西夏公主李清露、段正淳等人已身中剧毒,昏迷不醒。段誉等人则疑心是蒲甘国王金乌公主所为,遂潜入蒲甘,一探究竟。
段誉在人群中望向那蒲甘国王金乌公主,只见她独自一人站在众花拥簇的舞台最高处,身穿朱砂粉红衣,头戴金钗步摇,双手手腕各戴三个金花手镯,纤腰围着银色腰带,腰带正中镶着精雕银花。脖颈处则挂着一条银链,在夕阳光线交辉之处,闪耀着粼粼银光。而她秀眉轻扫,烟灰如远山,唇色姹紫,面色嫣红。花簇中飘来浓雾,于她周身渲染环绕,宛如天人,飘飘欲仙。身下舞台还有六位貌美的婢女围拥守候。
此时身旁乐队奏起仙乐。
慕容复惊叹道:“如此仙乐,喜悦欢快,又舒缓平和,庄重之中不乏乐趣。好!甚好!”
阿紫惊喜道:“哇,快看那蒲甘国王站在花丛之中,烟雾缭绕,伴随着夕阳余晖,真的好仙,好美!”
段誉心道:“那蒲甘国主端庄中不失秀丽,富丽中不失清雅,当真是天仙出尘。”
只见蒲甘国王金乌公主伴随着音乐跳起舞来,身下的六名貌美婢女也跟随一起伴舞。
阿紫、段誉、慕容复见全城百姓皆跟随着蒲甘国王舞动起来,便也依样画葫芦,跳起舞来。
阿紫笑道:“哈哈哈,没想到蒲甘国主献舞敬神,段誉哥哥也要跟着她一起敬神,不知道那神是保佑段誉哥哥还是保佑那蒲甘国王金乌公主?……快看,那个是和白猿大战的神蛇!”
段誉和慕容复望去,原来那娜迦神蛇竟然在蒲甘国王金乌公主斜后方不远处,跟着蒲甘国王金乌公主正摆动着金身。
段誉道:“没想到,那江喜陀的蛇竟然是他们蒲甘国的娜迦神蛇。”
阿紫笑道:“没想到,段誉哥哥你的舞姿如此妖娆。”
段誉羞道:“好了,你别盯着我看了,你还是看慕容公子跳吧,他跳的可比我好看多了。”
段誉望向那蒲甘国王金乌公主,只见她舞姿曼妙,面带笑容,脸上一派和气安详,如温煦的太阳光般,温暖而又自在。跳起舞来,婀娜多姿,柔美端庄,细腻优雅,舞步轻柔。
阿紫道:“这蒲甘国的舞蹈倒也不难,动作似都集中在手部,段哥哥你看,像我这样双手翻来翻去,很好学的呢……”
阿紫见那段誉不理会自己,便又转头看向慕容复,道:“慕容公子,你的手好好看呐,修长白皙,拈起莲花指来,还有种弱质纤纤的美感。”
慕容复微笑,凑近阿紫耳边,悄声道:“你可别打趣我了,你看你那段哥哥正全神贯注地跟着那蒲甘国王金乌公主学跳舞,跳地可认真呢!”
也不知跳了多久,天空渐渐变黑,夜幕缓缓降临。
蒲甘国全城百姓一齐出动,点上灯火,燃起稻火,放出孔明灯,夜空顿时一片辉煌。
阿紫挑眉道:“段哥哥,那蒲甘国王金乌公主是不是很漂亮啊?”
段誉缓过神来,害羞地转移话题道:“别闹了阿紫,你知道今天是什么节吗?”
阿紫道:“什么节?”
段誉道:“今天是蒲甘国的解夏点灯节,也叫光明节。通常在每年的十月的月圆日举行。据《三藏经记载,佛祖释迦牟尼从月圆日起到忉利天为众神讲经,历时三个月后,又于月圆日沿着梵天王为他变幻出来的红宝石斜廊,在众神的簇拥下从忉利天下界到人间。所以,每年月圆日到来之时,蒲甘国都要点上各种彩灯和蜡烛迎接佛祖释迦牟尼下凡。故此节又称“点灯节”或“忉利节”。”
阿紫点点头。
慕容复伸出手指指向天空,兴奋道:“你看,好多孔明灯!”
阿紫与段誉放眼望去,不仅地上遍布彩灯,空中也是漫天彩灯,映着夕阳与圆月,日月同辉,更是光芒四溢,绚丽多姿,诗意朦胧。
慕容复看到日月之光洒在阿紫脸上,与那灯彩交相辉映,心中不由得被那阿紫笑颜如花,纯真美好的模样所打动,慕容复也跟着她渐渐展露出笑容来。
跳完舞后,阿紫、段誉、慕容复三人尾随蒲甘国王金乌公主至诸葛武侯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