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楠和红衣男子谈甚欢, 杜楠发现红衣男子虽然爱到聒噪,然真心是个渊博之人,他能也不是瞎能, 是每一个话题都能他同时延展出来几个话题, 哪怕几个话题根本在一个知识面上,他仍然能针对每个面的头头是道, 这样的人,杜楠真心佩服。
毕竟他上辈子根本读过多少书,就着他爸能找到的一些带字的小、明书……一类的东西勉强识完字也就罢了, 系统教育是受过的, 所他最佩服读书多的人。
他的佩服是流于神色的, 红衣男子一眼就瞅出来了,难得他这么自大的性格,面对这般小娃娃纯然的敬佩, 竟有些不意起来。
“其实也是我活得久了, 活久了知道的东西自然多, 将来等你活到我这岁数,知道的东西搞不比我还多!”
想到对方此渊博, 本又是树, 杜楠便趁机向对方询问起大杏郎的事。
“……是我家的大杏郎,也是当归的杏郎,淬玉师父止水的时候, 杏郎们为了帮村们抵挡大水,围成了一堵树墙,大杏郎还催出些叶子让墙更牢固……大杏郎齐根断了,然后至今有醒过来……”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大杏郎受伤的始末,杜楠想问问他这边有有可让大杏郎重新“醒转”过来的法子。
“竟还有这样的树妖?”红衣男子听的愣住了。
“不对, 我见过你那棵……小杏郎,看起来既似妖又不似妖,倒像是刚刚开了点智,可是他是妖又实在称不上。”
男子着,又看了杜楠旁边的小杏郎一眼,小杏郎之前为了听他讲话都从杜楠身后探出来了,今他一看,小杏郎便又缩头了。
然,只是缩头,小杏郎并有后退。
“你再给我详细这杏郎,他们是怎么来的,是做什么的。”红衣男子来了兴趣,向杜楠问道。
杜楠便将他所知道的关于杏郎的一切都了。
听这杏郎是普通百姓从自家杏树上请的,再找人施术法就能“活”过来,从此便开始了在人类家中带娃的日子时,男子只觉得不可议,紧接着,他又听杜楠细细了这杏郎的一日:娃娃小时候就每天看着娃,终日抱着,为了抱娃还把自己化作各种形状,不光抱着,还给换尿布,甚至还会洗尿布;娃稍大一点会走了就开始跟前跟后扶着,给喂食,擦嘴,还给换衣服;等到再大一点,还教娃编织,编草席,编鞋垫,甚至还有聪明的杏郎会了缝纫绣花……
杜楠到这里的时候,“聪明的杏郎”——小杏郎还从随身背着的兜里摸出针线给杜楠缝衣裳哩!示意自己就是那棵“聪明的杏郎”。
红衣男子叹为观止。
“这不纯粹一个树奶妈吗?不对,换到你们这地界,应当是树奶爸才对。”男子叹道,看了一眼小杏郎,回头又笑着对淬玉道:“之前光你扮女人样子搞笑,敢情你们这边的男子就是这样的,就连棵树,因为做了保姆的活儿,居然就叫做杏郎了。”
“果然活得久什么都能见得着,这样的树妖都能让我见到,真是……”男子着,摇头又叹气:“不过能在危急时挺身出站出来,己身微薄之抵御洪水天灾,他在哪里?这样一条汉……杏郎,我愿意试试,看看能不能帮他一把。”
红衣男子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看就看,竟是现在就帮大杏郎看看。
他和杜楠可是了一宿话了,今天才微微亮,拉着这样小一个娃娃夜谈至今,早饭也想着给人家吃一口……不得不,淬玉和红衣男子能凑到一起,性格大抵还是有共通处的,红衣男子老淬玉木讷,不通故,自己其实也多少嘛!
不过杜楠却眼前一亮:“可吗?可现在就看看吗?您不需休息吗?”
红衣男子爽利摆手:“我其实不需吃饭的,吃东西就是解馋已。”
于是杜楠便激动的拉了拉当归的衣摆,两人对视,随即在当归的指点下,男子也使任何交通工具,直接夹着他们两人就拉到了当归灵田所在的山上,薄雾之中,他一身红衣似火,朝霞一般从天降,直接降落在了大杏郎身前。
将当归和杜楠放到地上就再也不管他们了,红衣男子蹲下身,直接伸手摸上了大杏郎的树干。
这个时候,淬玉也从天降了,看了看扔在一旁的杜楠和当归,他想了想,从储物袋里摸出了一块……烤蛇肉?
昨天剩下的。
=-=
虽然一块蛇肉比当归的腰还粗,又是烤剩下的,可是他总算想起来两个孩子还吃早饭了。
在当归和杜楠都是过过忍饥挨饿的苦日子的,对一大早吃蛇肉也意见,反,对方是急着过来给他家大杏郎看病的,他们心里感激着呢!
于是,一边啃蛇肉,俩人一边看男子给大杏郎诊病。
一诊之下,红衣男子直接惊跳起来了!
紧接着他又从杜楠这里抓住了小杏郎,不等小杏郎挣扎,他直接抓住了人家的小枝手,也就一两秒时间吧,便迅速松开了。
只是红衣男子的脸色却不大了。
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他的嘴巴哆嗦了半天,最后才道:“我、我之前看这杏郎的时候怎么觉得熟悉呢,他们内怎么会有我的血脉的?”
此话一出,当归和杜楠立刻不吃了,两个人的视线在红衣男子和大小杏郎之间传来荡去,这……
大概是两小眼神中的意太明显了,红衣男子读懂了,非但此,他的视线随即对上了淬玉的,对方眼中的意味更明显,然后他就更悲愤了——
“我可是从不沾花惹草、清清白白一棵树啊!我比你们还想知道他们内我的血脉是怎么来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