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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衣轩外,一个高大挺拔的青年男子负手而立,点点汗渍从他背上藏青色的衣料渗出来。梁尚宇棱角分明的脸上神色肃然、剑眉微拧,他在静静的等待着,同时也在焦急的等待着。
虽然担任侍卫营副统领之职并没有多久,可对于这位陈淑妃陈娘娘素来的行事作为,他也略有耳闻。这样的人,他本是不喜,甚至厌恶的,更不欲与之有任何交集。而今日,这屋子里的女人就是慕老将军最后的希望,也是唯一的希望,哪里由得他不愿和不屑。而且,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梁尚宇再次望了一眼前廷宣德殿的方向,募地转过身向屋子走去。
刚领了命出来的小宫女和他撞了个正着:“梁大人,娘娘让您进去回话…”话音未落,梁尚宇已经快步迈进了里屋。
好一会儿,把手缓缓从妇人的鼻翼前收回来,陈怡的眼里充满了绝望:方才明明还有的,明明还有的…
见有人进来,也不管是不是太医,陈怡忙唤道:“快,你看看,她怎么样了?”
梁尚宇闻言身形一顿,恍然间已经被陈怡揪着衣袖托到了床前,“她还有救对不对?”
床上静静躺着的是一个仆妇模样的人,看样子,已经不行了。
梁尚宇走近两步,瞥一眼地上的血渍,伸出右手探了探她鼻翼下,又掰开她的左右眼皮察看,末了,冷冷的开口:“娘娘,人已经死了。”果真如传闻一般,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死了?陈怡呆愣愣的跌坐回床边,眼泪变得不受控制。
这个妇人之于自己明明是个陌生人,陈怡甚至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可她却是陈绮的母亲,一个用自杀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换取女儿原谅的母亲!她可真傻,难道不知道只有活着,才可以谈转机,谈希望么?
要是自己能早些觉察到她的意图,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第一次距离死亡这么近,这份复杂的母爱、这份临终的托付,这种莫名的负罪感,让陈绮脑子变得木木的,里面嗡嗡作响。
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陈淑妃又为何会如此失态?梁尚宇再次打量起那床上的妇人。她的身子全都掩在被子里,只有胳膊露在外面,上下两处缠着布条。肘部以下明显的青紫,包扎起来的伤处,竟在手腕上!这难道不是?...
梁尚宇皱起眉头,或许实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但对他来说,眼下显然有更紧迫的事要做。他后退几步単膝跪地,道“给淑妃娘娘请安。臣奉陛下之命接娘娘前去宣德殿。轿子已经候在林外。”
陈怡愣了一下,侧过脸,哑声道:“不,我不能去。”
“劳梁大人回禀陛下:我身体不适,不便前往。”组织了语言,陈怡再次开口。
“臣…”还不待梁尚宇开口,阿玺急促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太医,快!”
“禀娘娘,太医来了。”
一个老太医慌慌忙忙给陈怡行了礼,又满头大汗的对妇人诊视了一番,而后战战兢兢的伏跪于地:“回娘娘,这位妇人已经去了。”
“都出去吧。”一番折腾,陈怡虚弱的吩咐。众人如蒙大赦似的退了出去。
“梁大人,还有事么?”看着仍旧単膝跪着的梁尚宇,陈怡不解的问。
“回娘娘,臣,有一事相求。”梁尚宇说的艰难,他低着头,手已经握成了拳。早朝时慕老将军悲愤交加的一幕犹在眼前,陛下指着老将军的鼻子说的‘无用之人、老而不死’犹如在耳。
梁尚宇募地抬起头:“请娘娘前去劝说陛下,饶过慕老将军一命。”
陈怡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沉默了,她很想告诉他她根本不是陈绮,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她面前,她还不能马上从自责害怕中走出来;她才见过皇帝两面,那个人昏庸好色、阴晴不定,她每一次都心惊胆战担心自己的小命;她也不认识什么慕老将军,他是好人是坏人,是生还是死都与她无关!她就是个普通人,为什么要把这些生生死死都加附在她的身上?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
梁尚宇不明白为什么陈怡的眼里会涌现出那种情绪,就好像自己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他压下心中的异样,接着说:“娘娘,慕老将军早年随先帝平定四方,为我南康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燕国、北宣皆蓄意犯我领土,西北骚扰不断,加强驻军确实是当务之急”说到这里梁尚宇顿住,他不免自嘲,跟一个深宫里不问世事的女子讲这些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