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传来的异样不得不让云舒相信,那确实是赵骥身上的血。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作呕。
“闭上眼睛,盘腿坐下,抛开心中一切杂念。现在,我要开始召唤蛊虫了。”
亦如风严肃的声音其如其当地响起。云舒心中一凛,赶紧吞下心里的一切不适,照着亦如风所说的那样,闭上眼睛,抛开杂念,盘腿坐下。
也不知道亦如风在那个玉瓶里放了些什么,那个玉瓶里的血液开始变得沸腾,同时一股异味扑面而来,云舒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
“现在开始,你也许会觉得很难过很痛苦。但是,你要咬牙坚持,千万不能昏迷。一旦昏迷,咱们就前功尽弃。你听清楚了吗?”
温润如水的声音在云舒耳边流淌,仿佛带着天生的催眠的性质,舒适得让云舒直想睡觉。只是,最后一句话亦如风的声音逐渐变得严厉。好像一声重锤重重地锤在云舒的心房上。
云舒心中一凛,清醒过来,然后郑重地点头。
终于,当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的时候,云舒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受。还有那股异味,就是那股异味,让深居在云舒心脏处的“痴情蛊”整个暴动起来。
云舒只觉得自己的血液仿佛被烧开的水,沸腾着却找不到发泄的通道。那只“痴情蛊”就在这沸腾的血液中缓缓地缓缓地爬行。
这一刻,她宁可就这样昏迷过去,也不要活生生地承受这种折磨。
云舒的脸蓦然变得通红滚烫,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那身青色的长衫早就被汗水浸湿。但是那豆大的汗珠依然不停的从她身上涌出,然后被滚烫的皮肤烘干。
亦如风知道,云舒快要坚持不下了。
不行!她真的坚持不住了……云舒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云舒,如果你真的敢昏迷过去。我可真的要给你开膛破肚了!”
突然,亦如风厉声喝道。带着浓浓恐吓之意的话语传人云舒的脑海深处,痛得快要麻木的神经再次变得清醒。
不要……不要……她不要动手术!开膛破肚好可怕!
强烈的不想动手术的愿望支持着云舒,她终于再次坚持过来。
坚持,坚持就是胜利!云舒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
可是,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血液的沸腾再次加速,那只可恨的爬虫依旧不屈不挠地往上爬行。终于,喉咙处一阵瘙痒,云舒忍无可忍地张开了嘴。
亦如风双眼一亮,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云舒呕吐之前,用一只小巧的玉盒准确地接住那只闪耀着妖异的红色的蛊虫。
“好了!”
“呕。”
随着亦如风欣喜的声音响起,同时,云舒也终于呕吐出声。一股脑夹杂着异味的呕吐物分毫不差地全部落在躲避不及的亦如风白衣胜雪的长衫上。
“臭云舒,你是故意的!”
亦如风跳脚地吼出声来。
云舒勉强睁开眼睛,疲惫之极的眼里居然闪过一抹促狭地笑意。
对,她就是故意的!怎么样?
古人说的好,忍无可忍则无须再忍!她现在已经无须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