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持凤眸狭长,深邃得仿佛能装下千山万水,连笑意都悠长轻倦,“满意吗?”
风午悦走过去,拉了拉他的那个吊椅,狐疑道,“你坐上去,我看看结不结实。”
宗持依她所言,坐好。
风午悦左看右看,还伸手推了一下,“不错,挺稳当。”
宗持道,“悦悦,后天我生辰……”
风午悦白他一眼,“不给。”
宗持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轻笑,“没跟你要礼物……只是,你今天为我弹首曲子可好?”
他知道风午悦琴技一绝。
风午悦也好久没碰琴了,听他一提,有些手痒,遂搬了琴来。
风午悦十指纤纤,落在霜白的琴弦上,轻拢慢捻,曲音如水,流泻九天宫阙。
一曲终了,风午悦起身。
不知何时,宗持已酣然入梦。
……
第二日清晨,宗持自然醒转,身体想动,却发现自己和吊椅绑在了一起,那一圈圈束缚住他的藤条,一看就是风午悦干的。
想谁谁来,风午悦迈着轻快的步伐,出现在宗持面前,“醒啦!我怕你掉下来,所以做了点保护措施,不用太感谢我。”
宗持默默看着身体上被勒出的痕迹,如果这藤条没缠得这么紧的话,我就真信你的话了。
哪里是保护,估计还记着他害她从吊椅上摔下的“仇”,故意缠住他。
风午悦小手一挥,藤条应声而断。
“拜拜,我要换衣裙去书院了。”
说着,她转过身,长长的拖地裙摆,打个弯。
宗持从吊椅上跳下来,好巧不巧,正踩在她的裙尾上。
扑通——
风午悦跌了一跤。
宗持沉默,觉得天要亡他。
果然,风午悦气得飙了高音,“宗持,你过来,我今天定让你下不了床!”
宗持愣神,大概是男人的本性,瞬间想歪。
那种下不了床……他还挺想的。
风午悦一怔,深吸一口气,冷脸补救,“我今天定打得你下不了床!”
她咬重了“打”这个字。
宗持还能怎样,还手不可能真的还手,自己放在心上的女人,跪着也得宠下去。
……
这一天,风午悦没去书院,宗持也没有再出门。
而房门紧闭,下人没在里面伺候,更不敢在外面听墙角,都躲得远远的。
没人知道风午悦和宗持都干了什么。
临到午时,门终于打开,宗持一个人走了出来,拐去厨房——
做午膳。
一个时辰后,他端着亲手做的两道菜,回了惊鸿院。
后半天,宗持仍旧窝在风午悦房中,没出来。
日落西山,屋内,风午悦午睡至今,还没有醒,娇小的身影蜷缩在软榻上,像一只高贵的猫。
宗持席地而坐,手肘杵在塌沿,撑着脸,凝视着风午悦恬静的侧颜,嘴角噙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