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宗持发现自己恢复了力气,行动如常。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宗蒹葭相信瓷瓶里的东西,果然是解药,她这才放心让顾行波服用。
“沧河,你拿着解药,到国公府跑一趟,亲手给世子喂下。”
宗蒹葭命令起宗持的心腹,语气理所应当。
沧河心下觉得奇怪,在他眼中,宗蒹葭不是没有分寸的人,眼下却一反常态……难道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沧河正想着,宗持不会答应宗蒹葭,冷不丁听见他开口,“沧河,你去。”
沧河神情错愕,一闪即逝,“是,王爷。”
沧河带着解药离去。
宗蒹葭注视着宗持的脸,不可抑制地想到凤无心。
宗持的容貌,其实并没有很像凤无心,但他只要发自内心地笑起来,便能清楚地看到凤无心的影子!
宗持自小到大,就不是爱笑的人,即便笑,也常常是冷笑、嘲笑,这也就导致了,那些熟悉凤无心的老一辈人,都不曾怀疑过什么。
这次顾行波出事,宗蒹葭偏激地认为,都是风午悦的错!
风午悦让她想到了凤无心,而宗持又是凤无心的血脉,这两个人自然成了她的发泄口!
宗蒹葭笑意森冷,“帮我办一件事。”
宗持道,“你说。”
“当着风午悦的面,亲手杀了风瑞夫妇和他们的儿子!”
宗持的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动机是什么?除掉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宗蒹葭笑而不语,忽然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剪刀,戳向自己的脖颈……
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宗蒹葭当然不会自杀,她只是借此表达自己的态度,“你如果不答应,今日我就死在这里。”
宗持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站起来的,更不知道话怎么说出口的,但他的双腿和嘴巴,仿佛有自我意识,没经过大脑,便顺着宗蒹葭的心意,表达服从。
“我答应。”
宗蒹葭心满意足,“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届时,我会到场观摩。”
宗蒹葭扬长而去。
……
翌日一早。
风老爷和风夫人以及风疏,被接进摄政王府。
当沧河亲自去接这三人时,他们原本并不想来,可当得知风午悦受伤,正在王府养病时,立即改了主意,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
另一边,惊鸿院。
风午悦这几天都在吃大补的东西,一不小心补过了头,现在鼻血哗哗地流。
待她清理干净,三七走进房中,向她传达祥伯的吩咐,“王妃,风老爷、风夫人和风公子来府上了,王爷请您过去!”
风午悦愣神,很快,她脸上浮现笑容,从软榻上站起来,才走了几步,不知想到什么,笑意一点点收起。
这段时日,她经历得变故太多,由不得她不谨慎。
风午悦回头,问三七和雪茶,“宗持那边可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三七沉思片刻,说道,“昨夜,慎国公夫人悄然来到府上,进过王爷的书房!并且我刚才打探到,王爷的毒已经解了。”
风午悦不在乎宗持身上的毒怎么解的,她只在意宗蒹葭昨夜亲自找上宗持,目的是什么!
风午悦有一个合理且大胆的猜测。
以防万一,她必须留足后手。
她口中喃喃,“要是外面有能用的人就好了。”
雪茶缓缓举起手,绷着一张不会笑的脸,“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