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烟儿往棋盘上看了一眼,摇头笑道:“爷,你这棋下得可是有些无赖了,这个地方明明是烟儿的,怎么说了一句话的功夫,白子就变成黑子了。”
“烟儿记错了吧,这里刚才是空着的。”花慕白一副困惑的模样。
倒是小六在一边作起了证人:“爷,大夫人说得没错,那个地方本来就是白子的。”
“嗯?”花慕白拉下脸斜睨了他一眼。
小六顿时觉悟,他刚刚犯了一个原则性的错误,悔得直想抽自己的嘴巴。
“美人与棋局,碧玉公子好兴致。”门外响起柔和舒适的声音,暖如阳春三月。
花慕白惋惜地推开棋局,叹道:“下盘棋都不得省心。”
上官烟儿掩嘴轻笑:“爷什么时候想下棋,烟儿随时奉陪,这盘棋爷若是想接着下也没问题,烟儿已经将棋局记下了。”
向越天安行了礼,上官烟儿便与小六退了出去。
“天安不请自来,还望碧玉公子莫怪。”越天安淡笑,顾自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锦衣华服,一身雪白,更衬得风华绝代。
“哪里哪里,七殿下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花慕白一扫刚才的不乐,嘻嘻笑道,“不知七殿下突然前来,可有何事?”
越天安唇边弧度更大了些:“前日承蒙碧玉公子相救,天安这条命才算捡了回来,这救命之恩当然是要好好相谢的。”
花慕白笑意慢慢敛去,态度也冷淡了许多:“七殿下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我此次救你,本也是看在慕慕的面子上,不过既然七殿下说了,那便是盛情难却,慕白悉数收下便是。”
面若美玉,衣如碧水,艳若桃花的春色却是尽数收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疏离划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越天安恍若未觉,笑容依旧:“除了表示谢意之外,天安还有一事相求。”
“七殿下言重了,你是堂堂的皇子,皇室贵胄,哪里有相求之说。”花慕白极为淡漠地说道。
据他所知,除了那件事,只怕越天安还没有什么事可求他的。
越天安淡然一笑:“此次碧玉公子为天安诊脉,想必也知道天安体内有多年积毒未除,天安冒昧,可否请碧玉公子帮忙,将那毒去了?”
花慕白眸中极寒之色一闪而过,复又淡淡:“七殿下,之前慕白确实破例救了你一次,但这并不意味着,有了第一次便可有第二次,上次已是打破了慕白的规矩,七殿下若是再提,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若天安以大礼酬谢呢?”
“任何大礼都不足以让慕白自毁承诺,否则何以面对天下之人。”花慕白回答得毫不迟疑。
越天安无声地弯起唇角,略显苍白的脸上俊眉清朗,星眸流采。
“归来明堂见天子,晏生殿前落青红。”
语调轻柔如春风,声音涓涓如细流,落入花慕白的耳中却似平地一声惊雷。
眸中犀利之色顿现,丹凤眼微微眯起:“这句话你是从何得来?”
“碧玉公子莫问天安从何得知,你只需说,你所住的归晏阁,是否就是此意?”
白衣男子淡若轻风,不急不徐。
“你既已知道,又何需多问。”花慕白沉下了脸。
“天安并未有要挟之意,相反,我还当助你一臂之力,不知这样的大礼,碧玉公子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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