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记得多年前,有一回见他母亲在园中作画,反反复复只是画相同形状的蝴蝶,他不解,便问她为什么老是画同一只。
他母亲悠悠叹了口气,放下画笔许久没有说话,最后说道,他妹妹的胸前有这样一个胎记,还叮嘱他不要跟他人提起。
那怅然若失的表情令他心生酸涩,以至于过了多年如今想起都觉得历历在目。
他当时只是不解,不过是一个胎记,为何不能告诉他人,但自此以后,母亲便再未提起此事,亦再未见她画过那蝴蝶。
日子久了,他也便淡忘了此事,未想今日在千羽身上看到,且就在胸前的位置,他又怎能不震惊。
世上巧合之事虽多,但若是连这种并不多见的胎记亦能相同,未免太巧了些。
马车之声徐徐而至,夏泽远微推门窗,见燕子煊正踏凳而下。
他一整神色,走至楼梯口恭迎。
燕子煊朝他轻轻点头,他亦默契地不发一言随他进了房。
待他坐定,夏泽远为他倒了杯热茶,才开口问道:“殿下,今晚情况进展得可顺利?”
“嗯,很顺利。”燕子煊举起茶盏啜了一口,“人已经被秦云傲带进宫了。”
“这么快?”夏泽远不免吃惊。
秦云傲心机深沉并不亚于燕子煊,怎会这般轻易就将雪裳带进宫。
“你忘了雪裳所舞的翩鸿飞雪正是他母亲生前最擅长的么?我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才查清楚他母亲的出身,又花了三年时间让雪裳练习此舞,这番功夫可不是白费的。”
燕子煊冷冷一笑:“如今她的舞技与当年的华妃不相上下,秦云傲看到此舞便如看到了其生母,又怎能不心动?”
“话虽如此,可总觉得他不会轻易相信。”夏泽远依旧有所顾虑。
“雪裳身世简单,就算他要查,也查不到什么。”燕子煊对此甚有把握,为了今晚,他花了多年的心血,“况且,她长得又极似那华妃,秦云傲自幼丧母,母亲在他心中定占有极重的分量,以男人的心性来说,他亦定会爱此及彼,以慰想念。”
“殿下英明。”夏泽远微微抱拳,却依旧眉头微锁,未见其放松。
燕子煊心中一动,问:“你可是在担忧清儿?”
夏泽远被他看出心事,也不好再隐藏,苦笑道:“殿下看出来了。我确实是有些担心,怕她在宫中受苦。“
“你放心,此事一了,清儿仍回南燕做我的太子妃,我不会让她受丝毫委屈。”燕子煊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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