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赵恒觉得哪里见过这画中人,只是看着看着,发现这画中人与父亲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眉眼处。
“难道父亲还有个姐妹不成?”
姚丞黎摇头否定,“咳,辈分差了。”
赵恒心中想的却是,这画中人原来真的同父亲有渊源,辈分差了,既然不是姐妹,难道是……母亲么?父亲的母亲?
姚丞黎知道他应该是猜到了一些眉目,又给了一些提示,“这画中的女子还活着,你也见过。”
经他这么一说,赵恒还真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就是当今太后,皇上的母亲。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寒凉,如果是真的,那父亲真实的身份是皇子?
孔采儿到海宴楼找负责的管事,却发现是她认识的人唐毅安,此人原本是府中的一个小厮,为人勤快机灵,很得母亲器重。相处久了,才知道他原本也是官宦人家子弟,奈何父亲因罪被抓入狱,后来便没了下落,母亲不久也去了,于是他一个孩子被宗族夺了家产,赶了出来。
走投无路之时,又被人贩子骗着卖了,几经兜转,最后才在孔府落了根。所以即便现在他已经成了独当一面的大管事,他心里依旧把孔府当作家,当作自己的根。
而孔采儿与他也算是半个青梅竹马,两人相伴了将近八个年头,早已亲似一家人,她从不把他当外人,只是,唐毅安却坚持唤她小姐,从不逾越。
“小姐,你比我预想的来的迟了些。”
孔采儿手起掌落,“同你说了多少遍了,你一个掌柜的,也算是有头有脸,不要一见我就小姐长,小姐短的。”
唐毅安却觉得自己现如今能如此的体面,全倚仗孔家这么多年的栽培,尤其是夫人,于自己不仅有养育栽培之恩,还有师恩。
当她将自己的生意经倾囊相授时,自己很是惶恐,孔夫人却叫他只管安心学习就成,自己的女儿迟早要出嫁,这份她自己的产业就是留给他的。接着她说了一句让他一辈子都会刻在心里的话,“小唐,你说我总不能也给你一份嫁妆吧!”
孔夫人她是将自己当儿子养了的。
“那我是唤你赵夫人还是郡王妃呢?”
赵恒并不在跟前,孔采儿却觉得脸烧得慌,不管她俩私下是何境况,在世人眼里,她们就是夫妻。于是假模假样颐指气使地伸出手搭上他的肩膀,“那你就叫我阿采姐姐吧!”
“痴心妄想!”唐毅安被她不要脸的程度气到了,明明是个比自己小的丫头,胆敢以长姐自居。
闹了半晌,唐毅安才向她身后望了几次,“唉?妹夫没来?就那个病秧子小王爷,难道你成了……”他没敢把寡妇说出来,小命要紧。
孔采儿满脸哀凄,装作抹泪状,“我的命果真不如你,早知道我就留下了继承娘的产业了,白白便宜了你。”
可能是太逼真,唐毅安居然信了,满脸慌张不知所措,他想若是时光倒流,他一定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刮子,欠不欠呢,“阿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这边还没道完歉,孔采儿就原形毕露了,指着他笑弯了腰,“原以为你做了生意人会变得像娘一样精明,没成想竟然还是个傻的,哈哈哈……”
唐毅安看她笑得开怀,忽然有些难过,“夫人她走了,也不知会不会再回来。”
当今那位皇上真不是什么明君,当年便冤枉了父亲,害的自己家破人亡,如今又是孔大人。那样廉洁清明又心系百姓的官员,他是怎么看出他买官卖官还克扣赋税的?大人他从来都不理夫人的产业,即便知道夫人有不少钱,每次发了月俸都是一股脑儿的交给夫人。
气氛一时急转直下,只顾着跟他聊天,差点把正事忘了,便催促唐毅安去给下面的人交代一下。
“你去交代一下,我有事要问你,还是老位置。”
唐毅安应了,便自去忙了,她也上了四楼,依旧坐在上次同赵恒还有母亲一同吃饭的位置。
那时,她并没有发现娘亲的异常,只怕她同他们吃饭那时就将爹爹接到楼下等着了,不然,凭着赵恒出神入化的轻功肯定能追上他们。
虽然母亲给自己留了信,但是她还是想不通,即是为父亲疗伤治病也无需不辞而别吧!
“什么?他的毒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