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人离去,才转身就被跑堂的递过来一封信,附一字条:抱歉,半个青梅竹马,我不能要你的卖身契,毕竟我是有夫君的人了。
唐毅安笑了,真正的信任从来都不需要任何保证,自己很幸运。
变故来的很快,孔采儿半路被一伙人给截了,打包的饭菜散落四处,怕是不能吃了。只是为什么这伙人都是个顶个的大美人,干这种行当的一般不是壮汉们么?
他们应该不是皇上的人,难道是宰相周玉堂的人?
她想不明白,也没来得及再想,人就晕死过去了。
随行保护她的暗卫们抵不住对方人海战术,便由其中一人去找他们的头赵成,去搬救兵,其他人继续与之缠斗。
倒不是他们实在打不过,而是对面这些个心狠手辣的美人们都是那个人的打手,他们有所顾忌,这才僵持着。
这时,一黑衣女子从天而降,她有一张绝好的皮囊,可惜的是,这气囊像是被裹在寒霜之中,瞧着绝情而毫无生气,就像是精致的瓷器,却有着要人命的锋利豁口。
“各位,姑姑请小王妃过去说说话,稍后自然完好无损的送回来,请转告公子。”
众人没有权利说不,因为那女子动作太快,他们甚至没有反抗的机会,虽然他们都没有受伤,只是软了手脚,可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是太耻辱了。
“我想你应该猜到了吧,这女子正是当今太后,她不仅是皇上的母亲,同时也是你父亲的母亲。”
赵恒先前还只是猜想,可经由姚丞黎亲口说出来他还是被震惊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父亲又为何长年待在边疆,身上的毒又是怎么回事?
姚丞黎看他似乎有些难以接受,便走过来,从他手里接过画轴,慢慢地卷起来,再用那束黑发捆起来,声音满是悲戚,“这束发是已故摄政王与他未婚妻的定情物,他去后,这唯一的遗物便由他的师傅收起来了。”
这未婚妻毫无疑问是太后,那么,她为何又嫁到了皇宫,还做了太后?
接着便听姚丞黎又说,“老夫正是他的师傅!这次找你来,是想同你做一个交易。”
赵恒对于他兜了这么一个大圈子才说明请他来的原因很是感叹,他一个无权无势,还险些丧命的人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
“您是夫人的外翁自然也是我赵恒的,咱们一家人我就同您直说了,就算我父亲同太后真是母子,可如今圣上登基已近二十载,便是他再不得民心,这天下人都知道他就是皇上,若您有什么想法可以找我父亲,而不是他不受宠的儿子。”
姚丞黎听罢哈哈大笑,不住地抚着自己的花白胡须,“嗯,不错,不错,聪明!的确是个可造之材,只不过你若是听罢我接下来讲的事,或许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准呢。”
平明三年,年近古稀的皇帝下令全国各地筛选貌美女子进宫,不少世家女子便匆匆忙忙的被许了人家,连吉祥日子都没有看,匆匆将人嫁了出去。
也有不少贪图福贵的人家巴巴地将人送进了后宫。
而如今的太后彼时也不过是二八年华,出落的极其出挑,在京城里是美名远播。其父亲是大将军赵泗铭的副将,深的将军信赖,便替自己的儿子做主将他的女儿聘为正妻。
她本来是在家等着少将军回来成亲的,可是却在父亲意外身亡后,主动进了宫,她本就长得美,一时间倍受恩宠,短短半年就已经稳坐贵妃之位,在后宫仅次于皇后。
她得势之后,忽然一改常态,无所不用其极的借皇上的手打压将军府,待少将军回来之后,他的父亲赵泗铭将军已经被迫害致死。
少将军原本生的俊美无涛,可是刚从尸山烈火中爬出来,满身的杀气,再加上丧父之痛,以及皇上夺妻之仇,迅速把控了朝政。
他们再见时,曾经的青梅竹马一个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一个是怀抱幼子的太后。
为了幼子的皇位和前途,她压下仇恨委身于摄政王,甚至在他的有意为之下,他们有了孩子。至此,摄政王的败局已经注定,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的孩子还有自己最爱的女人。
饶是他武功再好,最后还是被太后派出的死士废了手脚,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废人。
最后,还将那个他期盼已久的孩子生下送还给了将军。
那个孩子一出生就被太后下了毒,每个月都要经历一次分筋错骨的痛苦,痛极却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