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丞黎似乎是早有料想,表情没有一丝松动,“你很聪明,不过,你答应的这么爽快,我不信。”
赵恒也不跟他兜圈子,“我早知你不信,因为就算我拒绝你也有的是办法让我答应不是吗?”
“事情开始有趣了。”姚丞黎从善如流取出一个锦盒,递给赵恒,“吃了它。”
赵恒打开,盒内一只全身赤红,黄豆大小的虫卵卧于蚕丝堆中,孔采儿自然也瞧见了,可她无法言说,只能拼命摇头,却也明白不过徒劳而已。
姚丞黎贴心地介绍,“这是西域的蛊虫,以蚕食内力为生,一旦寄宿人体,非死不能尽除,不过,也有一种寒冰蛊可以抑制其活动。”
赵恒懒得听他废话,毫不犹豫仰头吞下,对他说道,“从前到现在,你的手段不外乎如此。”
以毒控人,可若这人可以舍弃生命,那就另当别论了。
姚丞黎却摇摇头,得意地看着赵恒,“当然不止如此,对于你这种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能控制你的只有最重要的人,所以……”
赵恒脸色巨变,“你不要动其他人!”当然他俩心知肚明,这个其他人只有一个人。
姚丞黎另取出一只锦盒打开,一瞬间整个密室寒意四漫,他悠悠介绍,“这个就是寒冰蛊,它与你体内的蛊相辅相成,却也无法相离。一旦你体内的蛊感受不到寒冰蛊的存在,便会自行爆体而亡,其寒冰毒液迅速蔓延人体全身经络,不过一时半刻定会全身僵冻而死,而你体内的蛊没了抑制便会将你的内力蚕食殆尽,直至血肉。”
说着他转头走向孔采儿,赵恒阻止不及眼看着她被迫吞下了寒冰蛊说。
“阿采,这世间的男子多的是朝秦暮楚之人,而他往后余生只会有你一人,外翁对你不可谓不用心,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呐。”
全身寒意蔓延,孔采儿被冻的意识涣散,根本无暇顾及姚丞黎说了什么。
赵恒一时间也顾不得权衡利弊纵横谋划了,迅速靠过去解开她的绳子将人抱在怀里,可她依旧被冻的直哆嗦。
他完全顾不得其他,一双通红的眼睛里难掩杀意,咬着牙一字一句开口质问,“你不是说,只要不离开身边,是可以抑制么?为什么她没有好转?”
姚丞黎啧啧称奇,“这是你第二次杀意外露了,这可不是个好习惯。诚然,我是说过这两种蛊毒在一定距离内可以互相抑制,可前提是在他们都成熟的情况下。”
他们吃的都是虫卵,进入人体需要寻找合适的地方寄生,然后化形,这也意味着,在此之前她要一直承受这种极寒之苦。
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只是不停的往他怀里蹭,嘴里念叨着说好冷,单靠他身体传出的温度,显然够不到她的需要。
略思索,他敛神收形气聚丹田,体内源源不断的内力裹挟着暖意一寸寸温热着孔采儿的血脉。
似乎是有效果,她不再念叨着冷,面色也好转了很多,他大受鼓舞,继续输送内力,不防怀里的人猛地挣扎起来,身体蜷缩着翻身倒地,面容扭曲,很明显是痛极。
怎么会,怎么会,难道是温热内力与她体内寒气冲撞了?
姚丞黎看着赵恒一脸心痛又无从下手只能守在他的便宜外孙女身旁,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困惑。他转头看了眼那个晕倒在地自己养大的姑娘,曾经精明能干的阿莲,如今心甘情愿的等着一个半死不活之人的孔夫人,他们这些人真是如出一辙的傻,傻的不可救药。
“不过半日,便可化形,待她醒了你们便走吧,他日大业得成之日,姚某自当奉上寒冰蛊解药,而你,到时贵为一国之君也无需什么内力,我自会寻其他发子保你性命。”
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结束,他也没必要留下看他们惺惺作态了,眼下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去做,随后扔下一句,“哦,对了,把你岳父岳母也带走吧。”
赵恒没有回答他,也无需回答,他紧紧抱着孔采儿以防她胡乱挣扎伤到了自己,他明白这人既然这般自信放他们自行离去,恐怕这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人可解此毒。
为今之计,只能先回南阳修整,随后前去边关寻一回父亲为好。